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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败兵本是要逃回西域的,谁料被李彦宗威胁,想想败兵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不若再赌上一赌。看我军只有两千人,想来稳赚的买卖,谁料担惊受怕一夜不曾有事,天亮了居然被劫了营。
“那蛮将开始还不服,说我们白天劫营!哈哈!”陈露夫打了胜仗,喝了两碗酒便放荡起来,说话声音都大了。我差点怀疑他从未打过胜仗……老实说,这等对手,我还不放在眼里。
“明相果然是破军星君转世,两千人马大胜万余蛮兵!”宋星帆敬了我一碗酒。是缴获的西域葡萄酒,难怪六国联军都会败得那么惨。
我摇了摇手,道:“此役我军以优战劣,说不上战功。不过战果颇丰,今夜休整,将殉国的兄弟们好生安葬,明日回平凉吧。”
众人也知道李彦宗的一千骑兵和五千步卒不是蛮兵可比的,我军虽然只折损了百来人,士气正旺,却也无法对战三倍之敌。
“明相,为何不加紧行程赶往天水?”陈露夫问道。
我笑道:“我军转向,李彦宗撞上的便是韩广红将军的大军。到时候他若是再疏忽些,料敌不明也是有的。不过我却是想,绕道李彦宗身后,与韩将军前后夹击李彦宗,说不定此战便定了陇右也未准。”
众将士用命,李彦宗赶到时只有一片焦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神情,我反正已经绕到了他的步卒后面。其实说来也险,那天夜里两军都在赶路,居然擦肩而过。我有种莫名的激动,只要那天我们点着火把行军,就能乱箭射杀山道下面的敌军。同样,若是我军点着火把,势必会被敌军在山道外狙击。
战阵之事,若非我不喜欢看人流血,或许还真会恋上它。
李彦宗变了阵法,骑兵打头,步卒殿后,结成方阵。看他那架势,隐隐有攻打天水的样子,莫非他不知道史君毅和韩广红有多少兵众?莫非他不知道他的后路正被王宝儿截断?他不是那种无谋的将军,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担心归担心,我还是咬住了他。他也不来管我,除了在散云峡派人装模作样拦截了一番,并无动作。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大年三十,李彦宗派人传话,说过年不战,初七定生死。我同意了,韩广红也同意了。
那天,李彦宗在散云峡外安营扎寨,我在散云峡口立寨,稳稳封死了他的后路。他要从战场上撤走已经不可能了,只要他一调头,身后便有一支大军打他后背,还有一支定然会去拦截。
不过李彦宗并没有走的计划。
蓝天白云,初七的天气意外地晴朗,俗语说:“七不出,八不归”,他选在今天想是偏偏要破了这“不出”之谶。战场上的秋草早就黄而枯萎了,只有褐色的黄土,时不时被风卷起一撮撮沙尘。
李彦宗对着我一面的是步卒,对着韩广红那面的是骑兵和步卒的混杂。我没有呆在营里,而是上了散云峡,从高处看着两军对垒。
到了辰时,两军列阵完毕了。韩广红那边跑出一个骑着黑马的将军,看不清脸。李彦宗这边却是一色的红袍,陪着他们的红旗,看得就眼红了。韩广红的将军似乎在挑战,不过李彦宗那里没人应战。我军士气高涨起来。
两军擂鼓一通,韩部便挥旗进兵了。
若是我,也是如此,这是战国便传下的流程,没人变过。
李彦宗的阵型开始变了,开始拉长,兵士战马之间越来越宽松。我有些不解,两军交战,最怕落单,再强的兵士也不见得能独战四方。很快,李彦宗的阵型居然波动起来,兵士只是一进一退,宛如水波起伏。韩广红想必和我一样不曾见过这样的阵法,挥旗停住。我微微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知道错在哪里。
李彦宗阵型再变,两个骑兵以核,外面半包了一队步兵,缺口迎敌。如此两骑十人一队,队队分开,似松还紧,左右招呼。我这才明白,适才的阵法只是为了变这个阵而动,徒有守势却无守力,被李彦宗耍了。
韩广红再次挥军,李彦宗也擂鼓进军。两军一交融,我差点从山上滚了下去。只见韩广红的大军被李彦宗的怪阵逼散,兵士们都被骑兵的长戈赶到了两旁,然后便是两旁的步兵左右夹击……没过片刻,李彦宗的大军已经突进许多,韩广红的人马却被杀散。
我远远看到韩广红的令旗下令攻击骑兵,但是骑兵两旁的步兵立刻围了上去,配合骑兵攻杀打进圈子里的我军。韩广红没看错,这阵眼所在便是当中的两骑,一旦骑兵被破,这队便成了散兵,再无大害。只是李彦宗显然也知道,着力护着骑兵,步兵伤亡,自然有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