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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专业名词。
乔浅狠狠拍下他的手,语气不屑:“我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好青年好嘛,不要看不起人!”
沈斯南习惯他们打闹,头也没抬,倒是因为欣慰乔浅终于竟然有学习的正经心思,淡淡说了池先一句:“你别闹她。”
乔浅喝口咖啡,甜甜恭维沈斯南:“还是师哥你好。”说完又向池先翻个白眼。池先回瞪,翘脚坐一边:“别告诉我你还真准备当个律师。”
乔浅低头画着重点,一面又反驳:“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一直是我的最高理想和追求!”
“中国法律界可不是你一个单纯热血的小姑娘可以玩的转的,小女孩当什么律师。”池先说话自带嘲讽功能,习惯性打击乔浅。
乔浅一腔热血被打击,将书一扣,瞪大眼看着池先:“池先你不要打击我积极性!如今司法哪有那么黑暗!”
池先感慨乔浅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副无知无畏的慷慨气势,抱着胳膊倚在椅背上冷笑看她:“它远比你想象的黑暗。”
乔浅一下子眼圈都红了,看着池先还想说些什么,沈斯南已经抬头皱眉看着池先:“池先,你少说两句。”声音还是很轻,但听得出怪罪的意味。
“沈斯南你不懂……”“是,我是不懂!”池先话没说完被沈斯南打断,就见他合上书,将书放回包里,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睛里带着莫名神色低头望着他。
池先看着沈斯南俯视的眼神,心里恍惚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非常遥远,其实人与人的距离本来就是无限大啊,心里缓缓的叹气。而后他听见沈斯南的声音,他声音很轻,发音也好听,一句话明明说的像云一样轻飘飘的,落在耳里却像冷冰冰的拒绝。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池先尚在发愣,沈斯南已经向乔浅道歉说自己有事准备离开,回过神来池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沈斯南没想到他如此举动,被拽的身子晃了一下,另一只手扶住桌子,带的桌上杯中的咖啡都溅出几滴。
“池先,你干吗?”大庭广众,沈斯南低声呵斥他。
干吗?干你!池先拽着沈斯南往外走:“我觉得咱们该谈谈。”沈斯南也怕在满是人的奶茶店里被人当成热闹看,纵使心下不知池先想干什么,也没反抗,任由他牵着跟他走出去。
室外明晃晃太阳挂在天上,空气里都是夏季与秋季相互厮杀搏斗的气息。沈斯南甩开池先的手,正视他,神态仿若和平常一样。池先知道他是等自己先开口,但他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和沈斯南说什么,他只是先前被沈斯南的态度举止激怒,觉得莫名其妙,又担心自此疏离,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问题存在,由不得人不去解决。
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眼睛在地上扫了一圈然后回到沈斯南脸上:“阿南,我以为咱们之间一切还好。”
沈斯南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站在他对面,与他相距两拳的距离,安静地看着他说出这些话。
阳光混着尴尬的气氛灼烧着两个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池先,你有想过五十年以后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吗?”沈斯南问。池先立即明白他的想法,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你看,你是没有离开我的打算,但你也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想法。”沈斯南终于轻轻笑出来,他的嘴角翘起一个非常温柔的弧度,从远处看来,那样一个笑容既像嘲讽,也像怜悯。
池先无从辩解。
他也没有辩解的打算。
有些问题、矛盾始终横亘在他和沈斯南之间,他们二人,无论是谁都无法解决他们。漫长相处的过程中,他们都有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的时候,但是这样的改变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忒修斯与雅典的年轻人们自克里特岛归还时所搭的30桨船被雅典的人留下来做为纪念碑,随着时间过去;木材也逐渐腐朽,而雅典的人便会更换新的木头来替代。最后,该船的每根木头都被换过了;因此,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就开始问著:“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么时候不是的?”
这就是一种同一性的悖论。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置换后,虽然外表依旧没有变化,但它依旧是原来的该物体吗?
那当然不是。
而他喜爱的,是原原本本的那个沈斯南。沈斯南亦如是。
“你要去哪?”
池先看着他,他的眼中有一贯张扬、漂亮的色彩,也有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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