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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这么做。 ”
张立平闭上眼睛凝重的说。
“我以前是在酒吧里混了三年,十四岁就碰过了女人,而你却是情窦初开,正当芳华。 ”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话声仿佛在这房间中掠出一阵空洞的回音。
“你是马上就要订婚的人,能够得到你家里认可的,必然也是豪门,他们就算能容许一个婚前不贞的媳妇,却就未必能宽容的看待这件事。 一个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爱情,而是家庭,包括她的丈夫,孩子。 ”
两行清泪从佳玉木然的脸上滑落下来。 张立平每说一句话,就向后退一步,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人已在门外,脸被阴影遮住,影影绰绰的看得很不真切,一眼望去就好似一具失去躯体的幽魂。
在门口的时候,张立平的身躯顿了一顿。 月光下,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我放弃你,那是因为太。。爱你。 ”
任何事情既然有开始,那么就必定会有完结的一天,区别只是早或者迟。 在张立平知道佳玉被当作拯救家族的筹码以后,他就知道自己这段感情必然就有现在的结局。 这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上天真的给予他们的缘分太短,太薄,陷溺于其中的感情却又太深!如果要怪,就只能套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
那就是命!
张立平的双眼木然的望着天花板,事实上佳玉什么时候在自己额头上一吻,什么时候穿衣离去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却只能装睡,也只有装睡!
醒来以后又如何,那还不是要面对一切!
相见争如不见,
相谈争如不谈!
张立平深吸了一气,再慢慢呼出,他自嘲的悲哀一笑。 忽又忆起了旋绕在张家长子身上的那不祥的命运。 心里立即又泛出一阵愤怒的刺痛。
“来吧。 “
他在心里愤然道。 那种桀骜亢奋的感觉在血脉中涌动着。 在这一刻,张立平终于下定了决心,若自己不能将父亲从那可悲的命运中解脱出来,那么自己就终身不娶,让张家的血脉自己中而断,不惜一切代价的与这该死的命运同归于尽!
但是与佳玉相处的一幕幕情节浮光掠影的从眼前闪过,人生中有的事情,纵然想忘,却也未必能忘,未必肯忘!张立平心中蓦然一阵剧烈的痛楚,翻出身来追出门去,只见凌晨的街头,还有微冷的薄雾稀薄的在空气里弥散着,使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凸出了些些小鸡皮疙瘩出来,空远长街上,只有寥寥的几个清洁工人,哪里还有佳玉的踪影?他正待叫车去追,复又想到就算追上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更增离别时候的伤创罢了。 他叹息一声,黯然进屋,一念及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上她一面,心中此时一阵接一阵剧烈的痛楚还在不断涌出。
过了好一阵子,仿佛失魂落魄的张立平才发现,佳玉住过的房间桌上,还留下了一封信。
一张上面还带着几点泪痕的素笺。
笺上只语片言都没有。
余留下的只是欲说还休的无奈与伤心。
张立平手中拿着这张白纸,整个人仿佛都已经完全的痴了。 (注:佳玉只是订婚,不是结婚,与张立平之间的这段感情,不会断绝,后文还有叙述。 )
怀着这等复杂心情的张立平自然是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时才朦胧了一会儿,在梦中,隐约觉得佳玉家中似乎有了转机,但一忽儿佳玉又哭泣着来寻他,却又有一个面目不清的男子强行将她拉开,一惊醒来,才发觉已是南柯一梦。
此后这几天里,旁人只觉得张立平的话少了些,脸色也苍白了些,但同平日里大概也没什么分别,唯一给人的感受是眼神更加锐利,被他久看的人,几乎会为逼人的锋芒所刺痛!
这一天,张立平在上课的时候忽然被系主任吕萍叫了出去,一到办公室里,张立平便是一怔道:
“刘师兄?”
在等候着他的,正是柳老的大弟子刘天云…他现在已经是省中医研究所的副所长,被提名为中科院的院士了。
刘天云温和笑道:
“小师弟,老师正在主持了一个颇为复杂的会诊,患者就在王尔良教授的省二医院里,因为患者身份很有些特殊,所以会诊小组中包含了目前我国各大流派,可以说是名家云集,老师点名要我马上带你过去,陪他出席这场会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