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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自知理亏,小嘴一撇垂首不语。
杨柳风已是笑着道:“夫人切勿见责,是风儿拖着她说了好些玩笑。”
林暖霞微笑相迎道:“姑娘不必替她分辩,这丫头的一张贫嘴,我还不知道她么?”
说着,陆缙英已携那大夫上前道:“这位洪亦仁洪大夫是咱们阳夏县的杏林圣手,尤其于女科一道别有建树,举国之内也是可堪屈指。”
洪亦仁忙躬身笑道:“县令大人谬赞,老朽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刘珩笑了笑道:“先生过谦了。”
林暖霞已是将杨柳风扶至桌畔,洪亦仁打开药箱取出腕枕道了声“得罪”,杨柳风亦颔首回了声“有劳”,便取腕而诊。
众人皆屏息凝神以待,刘珩更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洪亦仁,不肯漏过他丝毫的情绪:甫一搭脉,他花白的双眉便是一蹙,过了半晌才渐渐舒展开来,抬起另一只手捻着花白的短须,微微点首,神情却是莫测高深,再不露端倪。
这一脉足足把了有一顿饭的时间,洪亦仁方才收手启眸看向杨柳风道:“敢问夫人,是否常常手足冰冷畏暑惧寒?”
杨柳风点首道:“正是。”
“哦。”洪亦仁忽然抬眸拱手道:“还请县令大人暂且回避。”
陆缙英一怔,方才省悟他是要问杨柳风妇人之私,因而不便外男在侧,忙欠身退了出去。
洪亦仁待他退出堂屋,方才又问道:“平日行经是否滞涩不畅血色虚淡,又或每月迟早不定时有时无?”
玉颊羞红窘然垂首,杨柳风轻咬粉唇低声道:“先生所言分毫不差。”
洪亦仁了然颔首,收枕起身一揖道:“恭喜夫人,依脉象看来,这身孕已近两个月了。”
刘珩心头一热,强抑着的期待和喜悦被这简单的话语蓦然冲破堤防狂乱奔涌,胸口的跃动如重鼓疾槌,浑身仿佛被什么点燃了一般炽炽微颤: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真的怀了他的骨肉!之前虽然知道有这样的可能,但终究未曾确实,惟恐失望,只得将所有情绪强捺暗掩,而此刻亲得验证,惊喜骤临,竟惶然无措地望向伊人。
杨柳风闻言亦是娇躯一震抬眸循向刘珩。
四目交汇,皆是流光四溢,再不顾旁人于侧,刘珩欺身上前一把将杨柳风搂入怀中低喃着道:“风儿,风儿”
林暖霞也舒了口气道:“看,我说的是喜吧?”
小晴不依地纠正道:“明明是我先说的!”
“多嘴。”林暖霞笑嗔着点了下她的额头。
洪亦仁捻髯微笑地看着一对缱绻相拥的璧人。
一晌,杨柳风方才惊觉忘形,忙挣开刘珩的怀抱上前施礼道:“多谢先生。”
刘珩也上前躬身道谢。
洪亦仁欠身回礼道:“二位且莫急于相谢,此脉虽是喜脉,其实却仍堪忧。”
刘珩一怔道:“未知先生何出此言?”
第28章 第九章 佳音蓦降喜参忧(下)
洪亦仁直身道:“依老朽的诊断,这位夫人只怕从小便有不足之症而阴虚阳损,后天又未善加调补以致气弱血亏,如今,有孕之初必是饮食不畅,似此内外交困因果相循,母体虚靡,必然祸及胎儿,若不及时调补只怕母子俱危啊。”
刘珩闻言心头一痛,喜色顿消:先天不足,后天无补?她颠沛流离的童年没有将这羸弱的身躯变本加厉地摧垮已是奇迹,哪里还有调养滋补之机?他趋前两步深深一揖道:“还请先生仁心施术,在下感激不尽。”
洪亦仁笑着还礼道:“这位老爷也不必过虑,虽则母体有虞,但胎像倒还平稳,若然自今日起就善加调治,倒也为时未晚,只是,忧则气结,思则气郁,怨则气阻,怒则气上,血随气行,故气逆而血亦逆,血气乖争'1',纵然食药相补亦不能及,因此,首要令阃免忧思、制哀怒,静心养气,辅以药石方可见效,否则便是徒劳虚耗了。”
杨柳风屈身应诺,洪亦仁方自取过笔墨书写药方,又将煎服之法、饮食避忌、进补之方等细细讲了,再反复叮咛了要潜心静养,不可忧劳动气、不可受惊伤思云云,方才领了医资告辞而去。
陆缙英送走了洪亦仁回转来未免又是一番絮絮的恭贺之辞,刘珩一心在杨柳风身上,不过喏喏虚应罢了,杨柳风只是微笑着垂睫不语,林暖霞看在眼里,知他夫妻二人满心的梯己欲待相诉,偏又不便拂了陆缙英的一片殷切,只得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了推犹自喋喋摸不着头脑的丈夫道:“风儿姑娘折腾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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