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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杓单膝跪地:“是否需要增加留守军队以保万无一失?”
付正晔背过了身,腰窝上那朵含苞的紫荆花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这朵不甚雅观带着耻辱的花早就结痂融入骨血,他咬紧了后槽牙,周佑带给他的痛苦,他绝对要一一奉还。
他眼里透出嗜血光芒,“我该亲自会会他。”
齐杓与付正晔交往许久,早就知晓了他的脾气秉性,深知他不打无把握之仗。因而,纵然心里有些担忧,但也深深的压下去。
“洛郡守需要转移到别家客栈吗?”
若周佑真的等着埋伏,洛钰身上还带着伤,绝对不适合留在这里。
“不必。”付正晔几乎是没给齐杓再解释的机会,就开口回绝。
“可是……洛郡守她……”
付正晔猛然转身,眉头皱在一起:“将军要教我怎么做事吗?”
齐杓不再言语,直直的跪下身:“末将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洛钰小口小口的喝着汤药,浓烈的药汁触及到舌,苦了满嘴,她面色不变,反倒觉得这样的苦意让她清醒不少。
白天付正晔的五日之约让她微微觉得有些不妥,纵然她相信付正晔的筹谋与规划,但总是觉得有些过于急切。
一急,就容易出乱子。
她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洛钰放下碗,偏了头去望付正晔。梁烟玉还在房内给她后背上的伤口上药,她撑着身体,困倦浮现在脸上。
付正晔走到梁烟玉身边,拿过她手里的药,声音低了低:“我来吧。”
梁烟玉望望洛钰又看看付正晔,欠了欠身,还是退了出去。
刚开门,一眼就看到在廊子里来回徘徊的齐杓。
“哥?”她疑惑出声,“你找郡守?”
齐杓扯过她的手臂,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她睡了么?”
梁烟玉看着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突然觉得明白些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没睡。”
她刚刚说完这三个字,齐杓就已经放开了那只手,侧着身子从她身边通过打算敲上这间房门。
梁烟玉眼疾手快,拽住他的一角,顺带着又补了一句:“殿下在里面陪郡守,哥哥你进去,实在不方便。”
齐杓被人这么直白的点明心思,身体僵了僵,强硬的解释:“你想多了,我只是去问问郡守是否还缺什么。”
说完这个,他就急速转身,打算离开,动作快得有些刻意。
梁烟玉快走几步,跟上齐杓,语气里带了自嘲的成分:“我们兄妹俩真是同命相连,哥哥你又何必在妹妹面前还勉强。”
“你说什么?”
克勤止住了步子,“同命相连?”他漆黑的瞳在黑暗中透光,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你对殿下有情。”
虽是问句,却带了十足十的肯定,语气里满是惊讶。
梁烟玉抱了抱手臂,这个季节,风还很凉,对于齐杓的问题,没吭声。
沉默,是最难堪的认许。
“呵,”齐杓斜靠在雕花红柱上,“我们兄妹……呵呵”
他说不下去,只能用难堪的笑声掩盖。
梁烟玉抬头,透过层层遮掩的枝杈与绿叶,在狭小的缝隙里,皎月光洁明亮,莹润了一片天地。
“哥,你看月亮,我们沐其光辉,却永远都碰触不到。”她苦笑,“如果我们还继续寻着月色想要得到月亮,岂不是痴心妄想,日头一久,只会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哥,道理我都懂,但怎么就放不下呢?是我先认识的他呀。”
齐杓心中露痛,但在满眼哀戚的妹妹面前,硬是压制下所有的痛色,长臂一伸,给了梁烟玉一个最温情的拥抱。
他没有开口安慰,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来安慰,他也在这场情爱的谜团里不辨西东,无岸可栖,无巢可息。
他爱她,她爱他,最后他们在一起,但他呢,除了远离,别无他法。
他搂抱妹妹的力气越来越大,就像是抱住那个弄丢了心爱之物的自己。若先来者先得,这世上怎么会辨不清黑白。
他听到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日,她一身红衣与他共撑一把玄色牛骨伞。
今日,她也是一身红衣,握着一把竹骨伞,透过他看向那个男人。
她早已言说伞之不同,是他,硬要闯上去。
现在,也许,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