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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泪夺眶而出,周遭在她的眼中完全扭曲辩不真切,眼泪流得太快,她的手赶不上流的速度,只有那男人胸腔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脑中一声一声撞击。
她突然明白,父亲去后,她虽然一直不愿意面对,但她确实如浮萍一般无所依托,无所依靠,她自诩是个坚强的人,但心里却依旧空虚到害怕。
她怕极了,怕战争,怕祸端,突然,有个人朝她伸出手,说我与你一起,面对这一切,空虚的心脏瞬间充满,可怕的不满足感被充斥着,靠着眼泪宣泄。
洛钰撑起身体,搂过付正晔的脖子,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也沙哑,但却留有几分撒娇意味。
她说:“付正晔,是我先找到的你,但是,是你先招我的,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就告诉我,我洛钰绝对不会纠缠。”
付正晔放在她背上安抚的手慢慢停下来,右手触上她的头发,“洛钰我前路生死未卜,却还将你拉过来,我太自私了,我着实自私。”
这是洛钰首次向他表露心迹,付正晔眼眸之中,却带着无尽复杂。
三分喜悦,二分愕然,五分痛苦。
“若前路是亡崖,如今才弥足可贵。若前路是生门,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洛钰在他耳边喃喃的说着,若是生门,人还在,又何惧怕。
付正晔胸间翻起惊涛寒冷,他紧抿唇,强硬着去平息,洛老郡守的临终嘱托像是一道符咒狠狠的压在他身上,他奋力挣脱,却只是画地为牢。
纵着失控的情感,探出的每一步,都被打回原形。
但是,如果没有生门,如果那一场翻身之仗败北,不能拥抱洛钰,只能是死之大憾。
所以,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泰安传来的密函是让贵胄协助齐家军攻克入侵边境的外族,为齐家军提供充足的马匹、粮草和驻营地。
洛钰需要着手准备的不多,只需要等待齐杓再次带兵前来就好。
洛钰瞧他的慢条斯理的品茶的样子,忍不住还是问了:“破落寒所统领的破落地族虽说是外族中最为强盛的大族,但只这一家,他日反攻泰安之时,风险还是极大的。”
“何事无风险?”他从罐中捻起几片茶叶放到鼻尖轻嗅,“人一多,心只会更乱。我要的是有心归顺的外族,若只是单纯想要分羹的人,日后战事成与不成,都是大患。”
洛钰不置可否,顺应点了点头。
“这茶叶受潮了,婢子没说换换?”
洛钰这才想起伺候她的连秀,一连两日,都未见人,她透过廊子望了两眼,“我不常喝茶,也就没注意。”
洛钰不是挑嘴的人,付正晔更不是,虽然他没有多提当年他在碧瑶行宫的日子,但从别人八卦的闲聊中,她也知道了大概。
碧瑶行宫,大荆建国之初就兴建的第一座行宫。
大国刚立,极其俭朴,没有皇家的气派,反倒存了禅院的净雅,日头一久,国君奢靡之分渐起,历代帝王都着手修建新的行宫,而碧瑶行宫作为大荆立国的象征,本着延续祖宗祖训的念头,没人敢擅自进谏修缮,久而久之,也就荒败下来。
它近些年存在于人们口头话语之间,全然是因为她面前这个,气定神闲喝着泛潮茶水的人。
圣上的长子,无错无痴无病,硬生生的被扔进了碧瑶行宫。
据说,随行宫人不过十人。
洛钰瘪了眉,付正晔幼时的日子,应该很难过,很难熬。
“你的婢子,连秀……连秀……”
对面的人念叨着这个名字,眯了眯眸,指腹磨蹭着杯壁,连秀视线望了过去,等待他的下文。
但付正晔却戛然而止,洛钰知道他有话未说,虽好奇但默不作声。
谁都不喜欢在喜欢的男子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吧。
虽然她深知,连秀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我这几日还是需要去边境线去看看,你这边……齐杓来时,你不用过分招待。”
他话语顿了顿,偏了头,故意错开洛钰的视线。
洛钰不解,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齐将军是你的下属,我不过小小郡守,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
她正要端茶的手被付正晔一把抓住,手腕发紧,他的面容也逼近了好些,“齐杓对你,可不单是上下属关系。”
洛钰的手朝着他的位置伸去了些,让酥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