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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正晔垂放在腿侧的手指微曲,深深的吐息,来缓解这莫名的燥热。
偏偏洛钰难得话多了起来,他没有回应也完全不恼火,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洛钰的声音就在付正晔胸膛上方传来,她手指勾到的发丝在洛钰食指中缠绕成结,她手指灵活,动的幅度大了,还会顺着发丝扯到他的头皮,带来刺痛感。
而洛钰在黑暗中混若未觉,人的五感很难在同时灵敏起来,当她只专注于自己口中吐出的话语,别的部位的触觉就变得甚微,以至于付正晔的发丝被她这般缠绕纠扯,她也并无注意。
“我依稀记得有人唤来大夫,大夫说了什么我记不大清,然后连秀进来了,她声音倒是大得很,我听了个八成,当时记得蛮清楚的,一觉醒来,反倒没什么印象了……”
洛钰困意渐渐涌上来,原本清晰的思路渐渐混沌,话说得断断续续。
突然,肩膀被人擒住,紧接着,天旋地转。
清冷月光渡窗而来,虚虚晃晃照在压在自己身上男子的深邃轮廓。
唇齿张合间,沙哑低沉的声音已经倾泻而出,与这月光一般,冷淡如水。
他说:“你想多了,睡吧。”
尾音还没有消淡,付正晔就已经驻肘挪移开了身体,压迫在她身体上的重力倏然间消失,洛钰竟然觉得有种淡淡的失落突破入侵而来的困意。
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深吸缓吐,一丝一缕被那人一举一动牵连。
……
洛钰与付正晔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清晨,付正晔会在洛钰醒来之前将自己收拾妥当,捧着一卷书等待她醒来。
晌午,付正晔会亲自带着饭食去前厅陪坐在洛钰身旁陪她用膳。
夜晚,二人双双入寝。
在旁人眼里,洛钰和付正晔黏的不可开交,妇唱夫随的模样,洛郡守尚且待字闺中,还未娶亲,官职再大也要遵从妇德,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成体统。久而久之,风言风语更甚。
“你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付正晔撑着手肘,歪着头,懒洋洋的望过来。
洛钰正在翻阅一份文书,听到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动了动眉毛,“怎么?”
汤匙瓷碗碰撞的声音传了过来,付正晔单手递过一碟碟饭菜,“先吃饭。”
洛钰缓缓放下文书,顺从的接过碗筷,知道他暗指什么事,才淡淡开口:“你不是一开始也预料到了,你别忘了,最开始可是你说的,这些事不过因致果罢了。我种下的因,结成的果。”
她嚼了一口白米饭,不着痕迹的皱眉。
“我只是好奇,你作为女子,名声应是最重要的。”
“我姓洛,长在贵胄,和护住贵胄相比,我的名声算什么。”她嘴里咀嚼的东西淡而无味,说出话的语调更是寡淡。
付正晔嗤笑一声,“也是,和这些相比,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他直起身子,整了整袖口,缓声道:“近几日,我需要外出。”
“嗯”,洛钰不置可否,只是道了句“一切小心。”
“主子,保持现状,等我回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称呼一变,洛钰要往嘴里送吃食的手一僵,险些食物倾泻到身上。
“主子,您在吗?”克勤的声音。
“去吧。”她放下碗筷,也站起身,走向大门,将手放在了上面,背对着付正晔,不再言语。她听到身后脚步渐远,知道他已然离开,才慢慢打开了门。
克勤正要行礼,就被她制止了,“怎么样?”
“陈县长所言据实。单陈县已经出现饥荒,老幼妇孺大多食不果腹,更加偏僻的乡村已经出现饿死事件。”
“陈县这样的大县已经出现这种事,别的县城就更不用说了。”洛钰转身,看到了案几上她还没吃几嘴的米饭。
几日之前,洛钰就收到文书极言各地饥荒甚重,收成不顺,再加上前期征粮将好粮尽数上贡,如今百姓难过也是预料之中,可是又赶上最北部民族下山抢粮,贵胄损失惨重。
洛钰这几日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外面言语对她的斥责,所以付正晔问起这件事时,她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克勤紧紧盯着她,等着她下达命令。
洛钰当然知道克勤的想法,只是……半晌,她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打开粮仓,讨要贵族世家的陈粮分发给百姓。”
克勤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