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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还在思考如何跟齐杓禀明即刻启程回府时,她帐中突然传出了娇俏女子的银铃声音。
那声音甚是清脆,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她听见这声音的主人说:“公子,今日还未上药,奴才帮您上药吧。”
“这药可停不得啊,军医说要按时涂抹才能尽早痊愈。公子若觉得我是女子不方便,那我唤门口守着的小厮来……”
后来还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这女子只说到这里,洛钰便一脚踹开了账门。
是的,是踹。鞋底在帐门上留下一个乌黑的印子。
闹出的动静很大,洛钰本来就因为父亲的事而心神不宁,而后又听到在自己的帐里,一个小小的侍女,调戏自己的人,全部的因为不安而转化成的怒火都聚在一起,爆发在脚上。
但等她用力一踹,怒气悉数发泄出来之后,又有了些许的悔意。
太……沉不住气了……但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是被一个小婢女绿了。
这么想着,稍微舒遣了一下情绪。
她看着站在她床榻前穿一身粉嫩裙装的女人,面色阴沉如霜。
“主子,奴婢……奴婢连秀。”她已经委身叩首在洛钰脚前。
这是一个实打实的叩首大礼,她双手合并交叠在地面,头颅深深扎下去与地面之间隔了一个手掌的厚度,这样弯曲身体的姿势让她的声音带了些鼻音,她道:“奴婢感激您的再生之恩。”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让洛钰更加疑惑。
“再生之恩?”洛钰打量了她几眼,就把视线转上了已经褪去衣袍卧坐在她床上的男人身上。
他倒真不客气。
洛钰暗自腹诽,她的床,他躺得大大方方,是真的不怕她做出些非礼之事来。
跪在她脚前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她是如何把她解救于酒鬼父亲赔上的卖身契,她是如何给了她第二个再生之所……
洛钰不插嘴,饶有兴致的看她念着,她眸光一闪,余光被偶然闯入的男人占满。靠在床棱上的男人竟也将视线放了过来,他手上动作不停,锦被被他掀起又盖住足膝,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下,竟还能在偶尔两人视线相撞之际,朝她挑眉。
弯弯的弦月眉,被他扯出凌然的弧度。
“主子口渴了,去打壶水”这是今天晚上从付正晔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看着是对洛钰的体恤,但实际是打算帮跪在地上几近匍匐的女子。
他这一打断,连秀的喋喋不休终于有所消停。
连秀懵然,不知作何打算。
“连秀,”就在连秀拎起水壶打算听从付正晔的话去打水的时候,洛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拎着水壶的手一抖,“我的心意,若再敢擅自猜测,你就和你那苦命的爹相聚吧。”
“主子”她头皮发麻,水壶落在地上,水渍溅了一地。
“用我再说明白吗,妄然揣测我赠送金盏花的含义来讨欢心,以后,这些小聪明给我收起来,不闻不问,目即是空,才是我洛府婢子该为的。”
洛钰一字一顿,声色俱厉。
“是……是……”连秀毕竟年幼,当初的狂妄不屑在洛钰的气势下消弭,虽然还残留几分不服,但此情此景,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时帐中气氛凝重,洛钰本来已经忘了金盏花之事,并且也没有心思打算追究,偏偏这连秀就这样撞了上来,她的性子本就不够妥帖,再加上付正晔还有心替她解围,洛钰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极速到达顶峰。
洛钰解下身上套着的大氅,丢到她因为跪趴的姿势而裸、露的背上,语气冷淡而生硬,道:“这氅沾了不少雪水,拿去烤烤火。”
很明显的催促她出去的暗示。
连秀抱起狐皮大氅,慌忙爬起,慌不择路,险些被桌凳绊倒。
一时之间,账中便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模一样的情景,那夜,他们剑拔弩张,今夜,却又无端的生出些暧昧情愫。
轻薄透明的帷幔已经悄然放下,烛火昏暗,身量颀长的男人赤足下床站定在她面前,他凤眼狭长,似藏进了无限情丝。
长指挑开她短袄上的小扣节,一颗一颗的,神思专注,不过片刻,便露出洛钰红色的里衣。
他突然一笑,声音哑哑的,按压下清凉音色,道:“你还真是喜欢红色,莫不是全身都是红色?”
洛钰被他的这句话说的面上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男子共处一室,偏偏这距离,好像只要她稍微倾斜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