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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儿叹道:“好姑姑,你明明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怎么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听他们说的那么可怕,简直让我以为你是青面獠牙的呢。”
慧儿去后,仙草回到内室,匆匆洗漱完毕。
回到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过了半晌,她抬手入怀中,掏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龙形玉佩。
这正是之前在宫内,她跟颜如璋讨要“差旅费”的时候,颜如璋抵押在她这里的。
后来因为禹泰起走的急,颜如璋大概也贵人事忙,果然忘了派人送她银子,仙草就光明正大地将此物笑纳了。
那天晚上禹泰起来叫她“暖床”,仙草一通胡诌,但任凭她口灿莲花,禹泰起并不能轻信。
仙草无奈之下,就拿出了这枚玉佩,郑重地举在手中,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是小国舅给我的定情信物,原本是皇帝赐给他的,非常珍贵,若不是跟我有那样不为人知的私情,他也断然不舍得把此物给我。”
禹泰起仔细看了会儿,果然认得是大内出品之物,这才半信半疑了。
“玉佩啊玉佩,没想到你关键时候还能保命。”仙草喃喃说罢,亲了亲那佩玉,又小心地送回怀中。
她枕着手臂,心中盘算。
这连日赶路无事,仙草心里把之前的事情又格外仔细地想了一遍。
在郊野客栈之中那场惨烈,虽然是定国公故意派刺客来刺杀她所致,但据仙草看来,却还有一个不可说的原因。
禹泰起是名将,排兵布阵自然不在话下。
以禹泰起的能力,在西朝人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还能保住夏州屹立不倒,又怎会给区区的几个刺客扰乱阵脚?
何况那夜仙草也隐约看在眼里,刺客来的虽然令人防不胜防,但是禹泰起的随从却仍临危不乱,场景看着凶险万分,实则一切都尽在掌握。
这从结果上也能看出一二。
毕竟来犯的刺客或死或给捉了活口,而禹泰起的人,仅仅有几个轻伤了。
在这种的映衬之下,那死了的五个宫女,就显得尤其打眼了。
仙草不敢说,但她心里自有算计。
看夏州这些将士训练有素的情势,倘若禹将军想要保住这些宫女的命,应该不算是难事,那么……又怎会死伤如此惨重?
她有一个不敢说的猜测——禹泰起并不喜欢这些宫女,兴许,禹将军早就看穿了皇帝御赐宫女的用意,知道这些人里有皇帝的耳目眼线,就算他不甚在意,那么毕竟还有另一方的势力掺杂其中,那就是蔡勉。
所以禹泰起选择了放任的态度,借着刺客来袭,一了百了。
这样想来,那夜禹泰起闯入自己房中的所做所言,也更令人玩味了。
他也许是在试探。
幸而自己的反应没有太让他失望。
十六日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正好队伍经过泰山脚下。
仙草久闻泰山大名,却从未谋面,今日相见,格外欢喜,也不怕风大雪大,特意下车瞻仰英姿。
饱看了一通不说,意犹未尽,又跪倒在雪地上,向着泰山俯身叩首。
禹泰起在旁边看了半晌:“小鹿姑姑,你在做什么?”
仙草笑道:“听说泰山上供奉着碧霞元君,祈祷是最灵验的,我方才求碧霞元君许了我的心愿呢。”
禹泰起道:“那你的心愿是什么?”
仙草眉开眼笑:“心愿已经上达天听,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
她之前在宫内肆无忌惮地吃喝,脸儿已经有些圆润,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奔逃,加上格外操心劳神的缘故,人又瘦削了几分,但却更在可爱之外,显出了几分灵透轻盈。
此刻站在雪地之中,雪肤黛眉,笑意盈盈,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禹泰起看着她讨喜的笑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拜好了就走吧。”
仙草才要上车,禹泰起早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一调缰绳,转身的瞬间将她从地上抄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仙草大为意外:“将军!”
禹泰起道:“在马背上看江山,才是真正的江山如画。”
仙草本极为抗拒跟他接触,何况因为想通了那些宫女之死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更加心存警惕。
但是突然间听了禹泰起这句话,却莫名地动了心肠。
当即,禹泰起拥着她,缓缓地策马而行,仙草转头望着身侧的巍巍山岳,白雪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