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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不可磨灭的功勋和声望。只是他和现在的我虽是一张脸孔,却不是一个姓氏。他或者叫卫青或者叫霍去病,或者是别的什么姓名,但无论如何称呼,却在历史上很有名。我可能最后没有善终,没有默默无闻地老死家乡,但我绝对轰轰烈烈了一场,达到了人生功业的顶峰。当时我还有不少的缺失和遗憾,但历史评价我绝对是一个忠臣,一个对当时的历史有过好的作用的人,不管这份作用是主观还是客观。除此之外我还非常的*倜傥,才华横溢,我穿着宽服戴着峨冠,当时满城的妇人对我都非常喜欢。二八的少女纷纷向我掷来她们的荷包或青梅,我回头看她们时,许多人就倚了临街的门扉低头不语。
当时我的妻子,好像并不是后来的红玉这个样子,但她同样善良懦弱,还有些妩媚。她是我在故乡结遇的糠糟之妻,后来随我一路来到了城里。尽管当时我还另有一位红颜,但糠糟之妻是不可下堂的。我的那位红颜出生于名门望族,只是我寻到她时,她已沦为当时的名妓。她歌词诗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贤淑温雅,素怀惆怅。纨绔子弟为她一掷千金,她也不顾,而我穷困落魄,她却能为我疗解忧伤。我所有的私怨都是由她所报,她还是一个身怀绝技、刚烈不屈的烈女。但是有一天她却别我而去,从此浪迹江湖、杳无音讯。为此我曾四处寻找,最终她让人送来一领红衣。伤怀若此,又何必当初相遇?
这座城市大庆的这天,街面格外热闹。有*的队伍,也有周边各县各乡的团队来踩高跷,他们喧天的锣鼓在我的小区楼上也能听到。一个人四十年风雨过来,真是不容易,何况一座城池?我在刚起床后,就这么想。我也不容易,我的爱人今天就开始起程,风风火火地向我赶来了。她是大喜中的小喜,我心意里的新娘。我们就要永远在这座城池里生活下去了,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一份真实美好的现实。我们还要在这小楼里养育我们的后代,它按情意说,应该是一男一女。而那个极其可爱的小女孩是那个只会调皮的男孩的姐姐。平素楼里的自怀恶意的人们对我并不服气,但这一点上,他们又暗自佩服。我也并不相信,好人必有好报,但我永远是个好人。
在老院,父母也正在准备好吃的东西。母亲哄着我说,“不是你的玉红要来么?我今天到市场又给你买了鱼,还有几斤富士苹果。”我豪迈地一抱拳,“多谢母亲。”母亲说,“别谢我,你要谢就谢这几条大鲤鱼吧。我昨晚和你爸还说,等玉红回来,心也安了,你们还是商量着去上班吧。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咱家可没钱养活少爷小姐。”我说,“得令。”母亲又说,“你把鱼收拾了吧,我还要发面,给你们炸焦叶儿炸油饼。”父亲这辈人,是真正的第一届的革命的后代,他每逢公众的什么好节日,总是满怀喜悦的。有时我还想,若把三百六十五天都划成大众的节日,我的父亲还有其他的父辈们,哪还有什么疾病可言,我的父亲也更不会得那冠心病了。这时父亲就说,“你个大文学家大诗人,知道不知道当地人管油饼叫啥?”我故意说,“不知道,咱没读几年书。”父亲说,“我告诉你,叫油香。傻子,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想将来出书哩。”随后父亲又指着我对母亲说,“他刚才说啥?你听着没?说我没读几年书。我是没你爷你老爷读书多,那是因为战乱时期给耽搁了,要不是我也能上清华上北洋大学。不过当年我上天水铁中的时候,那也是名教授教着哩。”母亲笑着说,“你儿子说你也对,名教授教着,你还不成才。”父亲说,“主要是那会儿年龄大了,读不进去了。” 。 想看书来
第十章 第二十二节
我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其实我对父亲这一代是很清楚的,他们往往是革命的热情比知识多。在祖父那一代,那些人物有着几千年中国文明积累的文韬武略,从外表看上去又显得文质彬彬,穿长袍戴眼镜,但革命起来却骨头最硬。他们是又有抱负又有理想又有本领的一群人。但到父亲这一代,被战乱的尾声裹胁着走进新中国,既受新时代的感召想割裂旧的传统,又面对崭新的日益变化的时代无所适从,他们身上还要背负着继承父志继续革命永不变色的重担。他们许多人就误以为革命就是全部文化的内涵了。到了我们这一代,又被父辈直接误导,甚至连父亲残存的一些传统也想割舍了。中国二十世纪后半叶,连续出现的许多重大错误,若从这代际关系与承接上看,不能不算是个研究方面。本来我们这一代是没有希望了,但偏偏正逢青壮之时,又遭遇了一场社会变革。我们中许多人就一下明白并且成熟起来了。这时的中国最伟大的特征,是在时代比较正确比较理性比较人文的前进中,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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