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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只说道:“小红,洪义来了。”里面没有声音,我竟瞬间臆想里面是一个战俘。
我的心意是沉稳而欢悦的,我即将看到与我有共同婚姻指向的姑娘,这会使我很兴奋。但我的成熟又要克制这种兴奋。我从玉双身边过时,再次闻到她散发的香气。我看到另一个姑娘坐在那张小床的床沿上。屋里很空荡且有一种阴暗,因此那姑娘更显得艳丽和妩媚。我忽然感到我与这位姑娘似曾相识。我说,“你好。”她抬起眉眼来,一付好白亮的脸盘,短发,一只眼用短发似有似无地遮住,那余下的眼睛黑亮又充满笑意,或许是天然的笑意吧。我看到她的个头并不高,身体丰满。可能是那件暗蓝的过膝的大棉袄造出的错觉,她的个头的确不高,恐怕还不及玉双。
她让我坐,我就坐在她床头的木椅上,椅旁是张书桌,上面没有几本书,玻璃板下也无多少相片。她可能在我来之前有意整理过这一切,那她就是个有心计的红颜了。我不管这些,我就坐在她的侧面看她、看这间房。我没有闻到她的芳香。我不说话,我的语言功能在此刻已经消失了。这是一个闺房,那是一朵桃花。还是她先打破了这份美妙的寂静,她说:“你那地方在哪儿?在银川?”“嗯,在银川。”又是这一老套,我也只能例行公事。这时我突然发现她的手特别美,可能是她最美的地方,不,应该是最美的地方之一,那可是天工夺物的优美的制造。那手白皙、柔软、红润,小巧又肥厚,手背与手指处有明显的凹涡儿,十指伸展时又如白蟹菊的绽放,晶亮剔透。如今,眼前的这个*且妩媚的大姑娘,正用她那双手玩弄着她胸前的两根短缨。那缨穗宛如两根从肩头垂下的发辫。她的脖颈很白。我们就这样按程序进行着我们作为两性之间的对白,我的心却有些心猿马意了。我想到童年在银川的水渠里捕获的那些小巧银亮的鱼。而且内心的这份颤栗不禁让我深深地吸入一口冷气。她停住问:“冷吗?”我反问:“你觉得呢?”她说:“我习惯了。”我这才想起这屋里没有炉火。这是一个回到现实的途径,但我此刻不想回到现实。我再次想到那些存于水中的或捕获到的或已经逃逸的鱼。
姑娘说:“你在想啥呢?”声音纤细而且始终是方言,让我沉溺乡音不能回。“没有,我在静听你的音。”她就不说话了。她不说话时,脸颊是桃红色的。我看向窗棂,那外面也没有桃花。从半开的门,可以看见院中局部的竹林。我说:“这片竹子不错。”她说:“这镇上,就我们家有。”我说我知道,咱们这儿是养不成竹子的。这时姑娘的眼睛突然一亮,问:“我忘了,《红与黑》是谁写的?”我一怔,随后大笑起来,这姑娘太可爱了。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恰是一个文学的巫师。我笑过之后,忙说:“我也忘了,但肯定不是斯汤达。”她也笑起来,我忽然发现她这边的嘴角里藏着一只小虎牙。这姑娘真的好可爱。虎牙、酒窝,这些巧夺天工的小饰品,是我从小对女性构思的梦想。虽然她没酒窝,但有手涡,而且是如此举世无双的一双素手。人们都知道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在那幅画中,其实不是那妇人的笑最美,而是她的手最美。但比起我眼前的这位姑娘的玉手来,那妇人的手却逊色得多了。我眼前的姑娘的手,如满怀跳跃不止的乳白的鱼。
她说:“你贫嘴儿。”这显然是舶来的一个词,而且用的不合时宜,因为按惯例,常常是妻子用给丈夫的。因此也让我感动了些许。但她仍不肯放过我,又问,《罪与罚》的作者是谁?《战争与和平》的作者是谁?《白痴》的作者是谁?《红字》的作者是谁?《茶花女》的作者是谁?还有一些,我都很快地回答了她。听完,她笑笑,仍不服输。当然嘴上不说,我是从她那眼神看出来的。我准备好好地将将她,这叫征服。完了她又问,《基督山伯爵》呢?我说,不是白爵,是伯爵。她脸红了。但还不罢休,索性又说:“还有一部,叫《查……》”她突然不说了,她失了口。我白了她一眼,我说:“你还看过那本书。”其实我都没看过,只是知道个名字。我没看过是因为我没能找到。她的脸颊这时真的红艳鲜亮起来了,宛如桃花。她有些嗫嚅地说:“开始不知道,我们班一个女同学,她硬塞给我看,我就翻了一下,一看不好,又扔给她了。”我不信,但我也后悔了,想转移话题。我就问她学习的事,问她去年考了多少分,今年有无把握等,她不愿详谈。我知道她还在那个氛围里。随后我又谈了好多话,谈了好多城市或人生的见闻,她才好起来,脸色也开始平复了。我有些索然无味,我没有料到,还未涉及到婚姻便先涉及到了性,我觉得不洁。我觉得自己也该告辞了。我说好好学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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