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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赵胡那不叫耍赖,而叫赖帐。他之所以赖帐,是因为他怕了。他之所以怕了,是因为有人叫他说,不要轻易去长安,恐怕一去就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老实说,汉朝政府是个讲诚信的政府。刘彻的目标是天下,就为了小小的南越,而将诚信毁了。这事将来传出后,西域诸国还敢派人来参观学习吗?所以,就这点来说,说赵胡肉包子打狗的那个人,绝对很扯。刘彻是龙,不是狗。只有狗才在乎肉包子,龙怎么会看上这点小食物呢。
然而,胆小怕事的赵胡还是信了。于是他脱口而出,就说自己身体不好,不便亲自去长安向刘彻同志请安了。有太子替我传达尽心,算是还我的情了。此话既出,刘彻也不追究赵胡,情意到了算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了。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赵婴齐替刘彻站了很多年的岗,有一天,有人告诉赵婴齐,站岗尽管是辛苦了些,但你就要熬出头了。跟赵婴齐说这话的人,是刘彻。刘彻之所以说这话,不是神算,而是据可靠消息说,南越二任领赵胡同志快不行了。
果然,赵胡就登天了。刘彻两话不说,很讲诚信地放赵婴齐回南越。于是,赵婴齐就成了南越第三任领导人。当了南越王国领导的赵婴齐,立即上书汉朝,同时还附上一张名单,请刘彻同志同意立名单中的人,为皇后和太子。
很快的,刘彻的批复就回来了。只有两个字:同意。
老实说,刘彻是很乐意见到赵婴齐送来的那张名单。那个皇后,名已不详。只记载姓樛,我们暂且叫他樛女士吧。樛女士来自河北邯郸,她和赵婴齐是自由恋爱结婚的。须不知,这正中刘彻下怀。
要知道,北方曾经的匈奴,以及后来的乌孙等,汉朝想和它们联婚,必须赔一个公主和大量嫁妆。一个民间女士就搞定赵婴齐,多省事啊。更让刘彻高兴地是,赵婴齐的太子是樛女士和赵婴齐的爱情结晶。太子身体里,流敞着一半的是汉朝的血。将来太子接班,两国友谊可谓源远流长,万古长青啊。
好话似乎说得太早了。事实上,人心是可以随着环境而发生改变的。果然,这个赵婴齐一回到南越,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南越是汉朝藩属,换句话来说,它就是汉朝的小弟。既然是小弟,逢年过节,总得亲自提个礼去见大哥一面吧。汉朝大哥罩着你这么多年,不还个人情也说不过去啊。于是,刘彻便要求赵婴齐,务必到长安朝见皇帝。多久来一次,没有规定,但必须要来。
然而,当汉朝使者到南越,告诉赵婴齐要遵守游戏规则时,赵婴齐却东拉西扯,总是找借口,不肯去长安。找来找去,赵婴齐的借口还是跟已故的赵胡一样,有病在身,路又不好走,所以不能去啊。
当初,赵胡是怕去了回不来,难道赵婴齐在长安混了这么久,也是怕去了回不来吗?
答案是:NO。
赵婴齐没有白混,他没有向汉朝朝请,自然是朝请这玩艺不好玩。第一,自南越立国以来,赵佗从没亲往长安朝请过,赵胡也没有过,为什么我赵婴齐要去?既然他们不去,都能安然无恙,况且我跟长安关系也不错,必须也安然无恙。所以,两个字,不去。
第二,事实上,去或不去,都不是由赵婴齐说了算。目前,掌握南越人民群众舆论导向的,不是他赵婴齐,更不是他那个来自邯郸的老婆。那么,谁才是真正掌握了南越的实权呢?吕嘉。
吕嘉是什么人?他是两朝宰相,服务对象是,曾经的赵胡和目前的赵婴齐。吕嘉在南越国的势力,用一个词来形容,根深蒂固。
这话不是说来吓唬老百姓的。吕嘉的儿子,娶的全是王室的女儿;吕嘉的女儿,嫁的全是王室的儿子;吕嘉的亲戚,升官拜将不少;吕嘉的犬牙,由里到外,层层安插。
就这么样的一个人,你想动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从政治派别来说,吕嘉是地地道道的保守派。汉朝是汉朝,南越是南越,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是吕嘉向来的政治观点。对他来说,如果赵婴齐真去朝请了,不仅仅是有损南越面子问题,更是破了规矩,从此汉朝都可能是得寸进尺,南越王国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基于以上观点,吕嘉极力反对赵婴齐向汉朝朝请。基于以上两个理由,赵婴齐也认为,他可以不去朝请。既然不去,得找借口。于是,他又搬出那个古人屡用不爽的理由:我身体有病,恕我不能爬山涉水地,去向天子请安。
人体不是钢筋水泥,偶尔出点毛病是正常的。但是长期出毛病,那是很不正常的。对于赵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