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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就放心吧。你在那边要是嫌孤单就告给我一声,我去赔你。林山,再告给你一件好事,咱家的镇宅之宝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棵玉白菜呀!它已经被咱达儿找到了。我记得你说过,是咱家的宝贝,总归是咱家的,外人是谁也得不去的,对吗?你看,真叫你给说着了不是?”
这时,李桂文忽然扭回头问黑达:
“达儿,咱家的宝贝你给藏在哪儿了呀?快过来告诉你爹,哪天给他上坟也让他瞅瞅!”
听娘这么说,黑达也不敢隐瞒,就低声说:“娘,那宝贝我,我已经把它送,送人了。”
“啊?达儿,你,你说啥?……”
“我说,我把它送人了。”
“啊呀!黑达呀,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哟!……我……”黑达娘伸手就去抓打黑达。可是,连急带气,她抓空了。有一口痰憋在嗓子眼儿没上来,呼噜了两声,就摔倒在井口,后脑勺正巧磕在了一块岩石上,血流如注。
等黑达把娘背回家,李桂文已经气息奄奄。她强撑着对儿子说:“达儿,那玉,玉白菜,原本就,就是雌雄一对儿,以后,你要用它认,认舅舅……”话还没说完,她就咽了气。
黑达大放悲声。
眼看正在开井采煤的节骨眼儿上,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跟他作对,处处与他为难,给他设坎。怎么办?他此时真是心痛如绞,心乱如麻。老娘这一辈子真是太可怜了,为啥老天不长眼,让原本已经活得很凄凉很悲惨的老娘又死得这么突然,这么让人寒心?黑达越想越觉得,这都是他这个当儿子的错,不该让老娘上山跟他受累,不该把老娘的房子卖掉呀!都怪自己没能耐,没让老娘享一天儿子的福,让她带着无限的牵挂,无限的惦念,无限的惆怅,就这样凄惨地走了。他强忍悲痛安慰自己,娘是为了他能开煤矿,才走得这样急。他要是开不好煤矿,他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娘和早死的爹呀?!
黑达擦干了眼泪,狠狠地想:只要天塌不下来,这矿井我一定按时开采!
就这样黑达强忍悲伤,草草地在山上埋葬了老娘李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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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3)
第一桶金(3)
桦树湾煤矿出煤这天,黑达专门从外地请了两班鼓匠,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在鼓乐声中,黑达的矿井采出了第一车煤。
这热闹的情景,这喜庆的场面,黑达又想起了苦命的老娘,想起了自家的宝贝“玉白菜”,想起了爹。他的心里一阵喜,一阵悲。索性他就憋足了劲儿,吹出了一曲气动山河的《满江红》,听得周围的人们都呆了、傻了,连山上的树木、山涧的小溪也为之动容了……
一连几天,出煤顺利,乌黑的煤已经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天中午,黑达和技术员张三在判小四的“红杏饭庄”,和判小四一起,三人喝了三瓶二锅头,喝完黑达要走。
判小四说:“何不到我新开的‘四季春’茶室喝杯茶再走?”
“咱又不是旧时代的老爷,喝啥茶呀?还是,喝,喝现打凉水痛快。”黑达说。
“那我这儿凉水也是现成?来一碗?”
“不,不啦。我得,回家看看。”黑达说话舌头有些发硬。
“看啥,别是想那豆,豆二嫂了吧?”判小四开着玩笑。
“净--胡扯!”说着,黑达已经站起身,他让老张回煤矿的工棚去,自己则摇晃着,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豆二嫂的小东房。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豆二嫂过来给他送热水。
听说黑达的煤窑出了煤,豆二嫂也高兴。可一想到黑达刚死了老娘,就剩下他光棍一人了,她又有些可怜他。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这娘儿俩是好人。而且,看到黑达那壮实的身体,她打心眼里就透出几分喜欢。
近来这段日子,黑达都在工地住。听不到黑达那重如擂鼓般“噔、噔、噔”的脚步声,豆二嫂反倒睡不踏实了。
今儿,她煮好一锅豆腐干,刚躺下想歇会儿,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禁不住心里一阵暗喜。仔细听听,果然是黑达回家了。
她很快起来,过来给他送热水。
自从黑达住了她家的房子,只要有空儿,黑达都会帮她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她做豆腐费水,原来自己下山去挑水,确实也够她受的。每次看着黑达挑一挑水进了院子,她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她想,家里就是离不了个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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