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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陀看去硬功甚高,门牙竟被打落。那位少女更是神奇,我看她能虚空按住贼头陀桌上念珠,不使抓起,遂故意暗使眼色,求她帮我作脸。果然随我咳嗽之声,她只用手微微虚压,便把偌大的一张八仙桌震成四分五裂。我们兄弟平日自负内家,但对这种神功,慢说是见,却连听都未听说过。还有黄衫老者那好酒量,也足出奇。等下问问我那新拜的师父,或会晓得。总之,这等奇人,既已伸手管这闲事,绝不中途弃置。明夜十二圩之会,必来相助无疑。二哥的心上人,我包你完璧无恙,重投怀抱。”
杜人杰仔细一想,颇觉所言有理,大放宽心。见他故意刁蛮,不肯说出新拜师尊名姓,知道自己这个兄弟,极其古怪津灵,既能令他心服拜师的绝非常人,反正这哑谜至迟明夜便可揭晓,遂未相
强追问,分头自去。
这夜小摩勒杜人龙,不知搞的什么鬼,直到将近天明才回家中,满面倦容,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时已申牌。他去到后院,砍来一根青竹,截成四尺长短,把枝叶去尽,一面打磨光滑,一面走向大厅,远远就听得自己大哥,虬髯昆仑杜人豪的洪亮声音说道:“……我赶到如皋,那位方外奇人已然云游外出,不在寺中。苦候数日,仍未见归。因会期迫切,只得赶回。少时你我兄弟,就各凭胸中所学,会会段寿贼子所约之人。广陵三杰虽然人孤势单,大江南北,我倒真想不出有多少能胜得我等手中铁笔金刀的江洋巨寇。”
铁笔书生杜人杰接口说道:“大哥但放宽心,且请稍憩长途劳累。这扬州城内,日来连现异人,均似侠义一流。段贼自江南约来的铁珠头陀和火灵恶道,在酒肆猖獗,招恼异人,谈笑之间,便吃亏铩羽而去。三弟也似另有奇遇,说是他那新拜恩师,今夜也将前往助阵。”
虬髯昆仑杜人豪“哦”了一声道:“段贼手眼果然通天,这一僧;一道称霸江南,功力甚高,居然被他请来。是何等异人,谈笑之间,竟能使凶僧恶道铩羽,确堪惊佩。三弟……”
杜人龙恰巧走进,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大哥,坐在椅上,手中仍自修整那根青竹。
铁笔书生杜人杰,眉头微皱说道:“饮罢便须拼斗强敌,三弟怎的还有此闲情逸致,做根竹杖何用?”
杜人龙朝二哥扮个鬼脸笑道:“二哥,这根竹杖就是我今晚克敌制胜之物。修整得光滑一些,免得我动手之时碍事,怎么说是闲情逸致呢?”
杜人杰道:“三弟总是这样鬼头鬼脑,今夜动手,你那师传绝技,极为霸道的外门兵刃九合金丝棒不用,用这竹杖作甚?”
杜人龙诡秘笑道:“我那新拜的师父,脾气古怪已极,说是今夜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徒弟和人动手,必须一举惊人,不准丢了他老人家的颜面。所以昨夜在瘦西湖上,现传我一套绝技,并且指定我独斗铁珠头陀和火灵恶道。如能得胜,他老人家便即正式收徒,还帮我们制服对方所约的极高能手。倘若落败,不但徒弟不收,并且马上抖手就走,不管这场闲事。”
虬髯昆仑与铁笔书生二人,平日就拿这刁钻绝轮的小兄弟无法,听他讲得煞有其事,杜人豪手抚虬髯问道:“武林中挟怨约斗,极其凶险。何况段寿那贼与二哥又是情仇,你大哥掌中这口具有二三十年功力的雁翎宝刀,尚不敢说是定能接得下来,你削了一根青竹,就自诩必胜么。”
小摩勒杜人龙剑眉双挑,俊目闪光,朗声答道:“行侠锄坚,谈不上畏难避险。瘦西湖一夜苦学,拂晓方归,受命要以这一支青竹,制压贼头陀的铁念珠和恶道软钢长剑。至于他们那些下流暗器,我师父说道,只要有那黄衫老者在旁,慢说是一点火弹火箭之类,就算把座火神抬来,也烧不了我兄弟的半根毫发。我师父名号,与酒楼所遇两位奇人来历,因既已拜师,便当尊敬,奉令不准事先说出,不敢违抗,尚请大哥二哥见谅。但我可以稍为泄漏,这两位皆是武林中万众钦佩,难得一见的盖世奇人。不知怎的,双双出现扬州。像对方约来的凶僧恶道这种人物,再多十倍也不堪一击的呢。”
杜人豪抚髯哈哈笑道:“三弟自幼颖悟,根骨胜你二哥和我十倍,今获异人垂青,可喜可贺。听你言中之意,那两位老人家难道是‘武林十三奇’中人物?今夜有缘瞻仰,真是幸事。时已不早,二弟吩咐准备酒饭,用毕便往赴约。”
十二圩在扬州城西,属仪征县辖,淮南盐业多集散于此,故颇繁盛。粉面郎君与广陵三侠,约会之所,是在镇北的一座荒废古寺之内。
寺在荒郊,虽然残破,占地甚广。大雄宝殿之前,院宇宽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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