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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喘息着微笑:“你就不奇怪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催动那么大的空间魔法的吗?”
“你……”别西卜猛然醒悟,“你用了血祭!”
“死海血祭 你应该不会忘记吧。”路西法笑得越来越艰难,意识开始涣散。
“你用血祭召唤真火!”别西卜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的这个曾经的大天使长,“你一早就知道隧道里有硫磺气,你是故意让那些堕天使去送死然后用他们的血催动血祭的 路西菲尔,你够狠!”
“的确,比你狠,”路西法强撑着保持清醒,他说,“虽说魔界在一些事情上很放得开,但是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别西卜,没有人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情,这点希望你明白。”
别西卜握住路西法的手,血还是不断地流,他烦躁地说:“你在威胁我?”
路西法挣开手喘了一下说:“虽然我现在没有一点法力,但也依然流着极位者的血,你不会不知道血祭的等级吧,即使不能再催动出一次死海血祭,但是让整个凤凰城沉入地底还是能做到的……”
血,越聚越多,整个祭坛犹如一个盛着红色液体的圣器,映着穹顶处飘落的光线,圣洁,残忍,而亵渎。
第九章
别西卜开始慌张地止血,可是伤口却越裂越大,路西法笑起来:“血是我的,你就别费力了。”
别西卜愕然松手,他狠狠地盯着路西法:“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
“你不会,你不会甘心就这么在这里死掉,否则你堕天还有什么意义?”
“我会,因为我即使不这么做你也不会让我活着,我不过是死中求死,而你会因此赔上性命和族人,所以你会妥协。”
“我不会!”
“好啊,你不会。考虑清楚,要坚持这样做下去你尽管做,然后你将一无所有,即使是输你也没有命去输。
放了我,你依然保有你的城市和族人,当然还有你的性命,今后你也不一定就没有机会再赢一次。”路西法从地上撑起身体,慢慢地,他所在的空间又开始满溢着无所不在的无形压迫感,即使他现在虚弱着。他淡然说:“你的确会失利,但是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因为若不是失利便是失去一切,别西卜,你不是会不顾一切的人。”
别西卜颓然地跪坐在路西法面前,路西法抬手开始止血,沉默了很久,别西卜终于咬牙说:“你可以走,在我没有改变注意之前,你如果能自己走出这所圣殿,我就放过你。”
路西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怜悯地俯视了别西卜一眼,然后踉跄着朝着殿门走去,血水顺着衣摆流下,他身后走过的地方划出鲜明的痕迹。别西卜有些失神,忽然间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此处放过,便是永远不能再胜了,他将永远永远只能卑微地仰视,臣服,永远只是一个失败者。
人的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预料的东西,最懦弱的人能做出最惊天动地的选择,最勇敢的人也会在某一个奇异的瞬间退缩。别西卜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冲动,只是那一刻他想不到代价想不到权衡,只是觉得这个人,路西菲尔,绝对不能放过 那么细微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从蛇藤一端抽出血光盈盈的利刃,全力往路西法掷去。
路西法听见身后有金属的鸣响破空而来。
人心深处,总有隐秘的执着,不到最后,任何人都不能察觉,包括自己。
萨麦尔在真火褪尽后第一个醒来,立即明白过来他已经身在第四狱的极东之地了。四周是遮天蔽日的深紫色植物,他们被传送到了末日山脉的黑森林地带。不是用血祭,不可能传送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可能传送这么多的人数,林间昏迷的堕天使接连着醒转过来,伤痕累累一片呻吟,萨麦尔恨恨地说:“路西法,算你狠!”
过了一会儿,桑扬沙紧张地跑过来,萨麦尔依然愤然地坐在地上,他一下子扑到萨麦尔面前:“萨麦尔殿下,路西法殿下他……”
“他死了!”萨麦尔说得咬牙切齿。
“啊,啊……殿……殿下他、他……”倒不是被萨麦尔的话镇住,桑扬沙只是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死了正好!”萨麦尔怒气冲冲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我们照样统一魔界!”萨麦尔唏哩哗啦地拍了拍珠光宝气招摇过市的衣服,理了理全身上下挂满的叮叮当当的宝石,哼了一声对桑扬沙说:“把所有人给我集中起来!”
桑扬沙犹疑地看着他,萨麦尔看了看被浓密的枝叶挡住的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