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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闹,缓和了先前的窘迫。高倜笑笑,也不勉强:“你的东西,你自个儿做主。”于是重又将那暗格插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来了半晌,也该走了,”高倜道:“你、你先歇会儿。以后有机会再叙吧。”
薛翃因见了那绢花,也无心寒暄,便道:“好。”
高倜微微一笑,转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
回头看向薛翃,高倜问道:“如雪,你离开的时候说过,你是为了更重要的事离开的……现在呢?”
薛翃转头,跟少年目光相对,却无法回答。
高倜目光逡巡,道:“你留在宫内,就是为了这件事,是不是?”
少年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
薛翃微微一震,高倜却没有再说下去,只道:“你好生歇息。”
他开门而出,又小心给她把门带上。
薛翃在桌边坐了,看着掌心那朵素白的小花,一阵晕眩。
她无法不惊愕,因为她知道这绢花曾属于何人。
正是她自己。
面前这小小地一团洁白,无辜而哀愁的花朵,凝记的是薛翃那无疾而终的第一个孩子。
当时在滑胎之后,因是未足月的孩子,也没什么规制典礼为他祭拜,但薛翃为母之心,万般眷恋不舍,她自作主张地用素缎做了这一朵小花簪在发端,以做纪念。
因为当时心情起伏,曾不小心刺破手指,血沾在了白花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赤红。
薛翃把花翻过来看,果然见背后花瓣上,有一点褪色的痕迹,毕竟这么多年,原本的血色褪成了淡褐。
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在高如雪的手中。
薛翃闭上双眼,尽量回想当时在郊外救了那女孩子的种种,只记得那女孩子粉妆玉琢,可爱之极,有一双极灵透的眼眸,竟像是投缘一样,一见她就格外喜欢。
但后来因为滑胎,伤心至极就再顾不上,竟都不知那会儿的正嘉是何时送她回高府的。
室内格外安静,所以那人的脚步声,便显得清晰了好些。
江恒走到薛翃身后:“看不出来,大公子居然还是一片真心啊。”
原本江恒也以为高倜不安好心,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
薛翃不语。江恒本做足要给她斥责的准备,看她脸色淡淡的并无反应,反而诧异:“怎么了?”
他虽然也看见高倜同薛翃开那暗格取了物件,只当是小女孩的玩物而已,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有一点点好奇。
薛翃收敛心神,把花儿拢在掌心:“没什么。江指挥使……您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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