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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鬼怪中的一员。
敲门声一停,门外人似乎怔了怔,应该是答话者与他想象中不同的缘故。
“在下长安独孤昱,有事相求于傅舒夜傅公子。深夜拜访实属不敬,但兹事紧急,万望公子海涵,见在下一面。”声音焦急,似乎确实是遇到了迫切需要解决的事。
“独孤昱?”小狐狸喃喃,跳下桌子,幻成人形。听闻楼上有响声,转身就见舒夜手持一盏清油灯站在楼梯口。他穿着宽松的睡袍,新浴过后,头发还有些湿润。
傅舒夜走下楼,将清油灯放在桌上,方才道:“独孤公子,请进。”
独孤昱推门进来,一眼看到坐在桌旁的傅舒夜,有片刻的目眩神迷,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
傅舒夜不以为意,请他在桌旁坐下,问:“独孤公子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可是有人指引?”
独孤昱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是紫候将公子的下落告知在下的。对于家父的病,紫候也很是担忧,所以做了引荐……”他见傅舒夜脸上有不豫之色,犹豫着住了口。
小狐狸将新烧开的茶水倒入两人面前的杯中,扭头去看这新来的客人,目光大胆的有些放肆。独孤昱俊脸一红,觉得这对骷髅阁主仆都是怪异的很。
“我非医者,不会给人治病。”傅舒夜淡淡道,此话说完,眉目间已有了送客的意思。
独孤昱有些尴尬,又不甘心无功而返,道:“家父所得非病,只是今日清明祭坟时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后便腹大如斗,如同怀了个婴孩,且剧痛不已。那腹中之物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家父肚皮之下滚动,实在让他痛苦不堪。医师们束手无策,请了几个法师也道行浅薄,在下听闻傅公子今日在长安城出没,才去求紫候将见面之法告知。还请您略施手段,救救家父吧!”言辞甚为悲切。
待他说完,傅舒夜突然问:“令尊可是刑部独孤红耀?”
独孤昱一愕,他父亲在刑部居高位,权同当今宰相,人们都冠以尊贵字眼相称,现在突然听到有人直呼父亲其名,有些不太习惯。愕了愕,方点头道:“正是。”
傅舒夜唇边噙起一丝冷笑,幽幽道:“知道了。”
独孤昱很想问他知道什么了,究竟打不打算去为父亲治病,但看眼前人冷峻的面容,尴尬的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白来一趟了。
傅舒夜站了起来,道:“容我换身衣裳,然后与你同去。”
独孤昱本来以为请不到他了,见他起身也准备起身离去,听到这句话,不禁喜上眉梢,忙道:“傅公子请便。”
不多时,傅舒夜换了身雪青色的便装,和他多数衣服一样,紧衣束身。独孤昱已候在骷髅阁前的马车旁,两人登车,马车就沿着朱雀街的石板路朝独孤府驶去。
小狐狸趴在桌子上,撅着嘴看那辆马车渐渐消失在雨雾中,心里十分不高兴。每次有好玩的事情,舒夜都不带她去。不行,下次她一定要缠着他,让他走到哪儿都甩不掉她!哼!
☆、第二话 魑魅人心(中)
独孤府位于皇城东。马车沿着朱雀街朝北走,绕过东市、玄武湖,再往北走一里路,那座最大的最气派的府邸就是独孤府。
傅舒夜撩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眼窗外的景物。他们已经到了玄武湖边,隔着湖上的雨水气,隐约可以看到一处深红色的高墙庭院。
“这庭院中住的人家,你可认识?”傅舒夜突然问,略有些苍白的手指指向那处高墙。
独孤昱和他同坐一车,本就有些局促,见他突然发问,先是“啊”了一声,随他指尖看去,摇头道:“不认识。”脸上局促不安之色更深。
傅舒夜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马车正从庭院深红色的高墙旁边驶过,院内梧桐高大,将枝叶伸出墙头,可以想见,院子中也当是郁郁葱葱。
独孤昱想缓解气氛,便将独孤红耀“染病”经过详细告诉傅舒夜。等他说完,马车刚好停下。独孤昱吐出一口气,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鄙宅到了,傅公子请。”
两人刚下马车,就有慌慌张张的管家迎上前来,引着去了内宅。
内宅中,独孤红耀正躺在床上,圆滚滚的肚子已经撑破衣衫,露在外面。独孤红耀痛的两眼泛白,汗如雨下,已经没了动的力气,挺着大肚皮斜眼瞅着进来的傅舒夜和独孤昱。
床铺旁围了几个仆役,具是神色紧张。
独孤昱怔怔望着父亲滚圆的肚皮,他出去这段时间似乎又变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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