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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还怕他们不当回事儿,你若再说个我自己看吧,那不等于我没说?”金狮:“你知道我就说那个呀?”说罢见一辆脚登三轮车过来,忙招手。玉枝:“总共二里路,坐啥车呢?”说罢让三轮车自去。金狮:“你就知道雇车花钱,时间不是钱?”说罢见车已走远,只得随母亲步行到汽车站。
自九零年在羊绒大战中落败,陈禄一家子在经济低谷中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来,全家人忧愁多于欢乐,就连过年也是以忧愁为底蕴,以欢乐为浮影。今年这个大年则不同,虽有忧愁那也是前进中的忧愁。初一中午,喝了些酒的银狮醉眼朦胧地说:“你们说那个苏三女现在过得咋样?不咋地呀!一年四季,除了喂两口猪,就是种些地,没啥来钱处,日子过得象白开水一样。这还是其次。主要是她那个男人脑子没脑子,力气没力气,胆子没胆子,个子还不高。前一阵子她男人的奶奶死了,她竟然跪在棺材前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死去活来。人们以为她是多么地痛惜她那个婆婆的婆婆。我却知道,她那是在借题发挥,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哀呜。”玉枝:“唉!其实苏三女并不想跟你退婚,全怪她妈倔。”银狮:“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她若肯为自己做一回主,又如何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金狮心的话:“银狮的话里话外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但理还是个理。”
正月初三,金凤从婆家过罢年回到娘家。初五,她要回城,便让金狮随她去见那个性情好的女教师。见了那女教师,金狮觉得她个子还算高大,身材还算匀称,眉目也算有神,但脸蛋胖乎乎的,口鼻也不分明,于是又予以一票否决了。见此杨振华生气地说:“连这样的女子也看不对!我真不知再上哪去给他找合适的。”
金狮的婚事未见端倪,却有人要给铜狮说媒了。要说的是与苏三女同村同族的苏文妹,现年才20虚岁,貌似一朵花,身高一米七。苏文妹父亲苏茂原是本村副村长,如今已被调至乡计育办做临时工半年,因此金狮不但与之认识,还常以兄弟相称。正月初八上午,金狮去乡里上班,就见着了苏文妹的父亲苏茂。此时媒人已将媒说至苏茂家,但尚未安排铜狮与苏文妹见面。苏茂是个豪爽之人,因此问金狮:“你是不是就是陈禄的大儿、陈铜狮的大哥?”金狮见苏茂爽快地问,也就爽快地说:“是。最近王德厚给我们老三介绍的那个女娃,是不是就是你闺女文妹?”苏茂:“正是。”说罢又想问些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金狮明白他的心境,便说:“文妹我见过,性情长相都没的说,铜狮一定能看对。所以现在就由你来决定这门亲事的成不成。你也别看别的,就看我们那个地方行不行。”苏茂:“我是你们村张家的外甥,还不知道你们村?那是个好地方,一亩地顶我们这儿三亩,副业又多,风景又好。”金狮:“那就能成。我们老三个头跟我一般高,面貌比我清秀,高中毕业。去年我们全家六口人,包括老二媳妇在内,人均纯收入两万。”过了两天,铜狮随媒人去与苏文妹见面,果然相互一看即中。第二天,苏茂带女儿来陈家看人家,也是没说的。本来这次看人家就是走形式,此前苏茂已从其舅父那里打听了陈禄的家底,证实金狮所言不虚。这次陈禄和玉枝吸取上次教训,很快张罗着为铜狮和文妹订了婚,给苏茂下了聘礼。尽管他们此时手里也没钱,钱全在黄芪里压着。
铜狮的婚事刚定,一件触及陈禄心病的事又浮了上来。陈祥拍电报来说,其继父柳老汉刚刚病故,定于正月十八下葬。读罢电报,陈禄当即派陈祯去与陈祥交涉,愿出两千元换回母亲尸骨。陈祯到达陈祥家是小晌午时分,陈祥的屋里已有不少帮忙的进进出出。陈祯见这出出进进的人没个完,又想当日赶车回家,便当场说明来意。陈祥一听摇摇头:“不行。老柳待我不薄,我咋能见利忘义?”陈祯:“可你三年前是怎么说的?”陈祥:“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这么做。”陈祯一听来了气,瞪起眼问:“你到底是陈家人,还是柳家种?”陈祥:“我是陈家人陈家种,但在柳家生活了半辈子,而且还要生活半辈子。”陈祯:“你!”此时陈祥媳妇见兄弟俩反目,便含蓄地对陈祯说:“你们就当没他这个兄弟,自己另想高招吧。”哪知陈祯更来气了,连饭也不吃,直接返回清水沟。陈禄听了也很生气,说:“兔崽子不知自己姓啥了,算我白疼他一场。”说罢急召金狮回家议事。
金狮回家听明情况,说:“你们错怪我四叔了。他既说话不算数,不想让咱们弄走我奶奶的尸骨,干吗还要给咱们发电报呢?”陈禄、陈祯相视一下,问:“那他就那个态度?”金狮:“他在那个处境下,只能是那个态度。他的态度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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