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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下作!”
谭少城眼中已有了泪意,她必须把话说得很慢,才能让哽咽声没有那么明显。“我知道了,你是说你为了小根一个人去找邹教授的事。小根是跟我说过,可是凭这个你就能一口咬定是我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司徒玦,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一脚把人踩死了!难道只有你是美玉,别人都是墙上的破瓦?”
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脸上满是酸楚和愤然,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可怜,让人很难对她恨得起来。司徒玦只能去想,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孔,永远出现在她身边每一个令人不快的时刻,也是这张面孔,纯良下藏着数不尽的心机和大大小小的谎言,她可以没有目的地去说一些无谓的谎言,她可以为了一个奖学金使出灰色的手段去哀求她的对手,她可以这头在吴江那里落了空,转身就以更伤人的态度对待小根,她还可以一边拿姚起云对她的善意当做和司徒玦谈判的筹码,一边却在明知司徒玦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和姚起云双双出现。诚然,她贫困,她可怜,司徒玦也不知道把自己换做她,会不会做得比她更好。她唯有感激父母给她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她不必如谭少城一般被不幸消磨得连善良都无暇顾及。玉和瓦的际遇,难道仅仅是先天的质地决定的?
想到“玉和瓦”,司徒玦凭空一个激灵。她从未自诩是“玉”,然而从谭少城那里听到的这个比喻却并不陌生……她忽然记起了有谁也说过类似的话,正是这现实让她不敢再相信巧合。
“你敢说你没有去找过邹晋?”司徒玦忽然问谭少城道。
她原本只是试探,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要是谭少城茫然,她就当自己没有说过。然而,谭少城那一瞬间的惊讶和慌张甚至压倒了伤心委屈。
这个转折实在是让司徒玦始料未及,她原本对谭少城的目的还有过不解,到底是为吴江,还是为姚起云,仰或只是为了单纯地跟她过不去?现在看来,这些大概都不是关键,也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把这些东西看得无比重要,在谭少城心里,也许没有什么可以和前途相比拟。
“原来是为了保研的事。”司徒玦恍然道,吴江和姚起云则面露困惑。
司徒玦脸上的嘲弄刺伤了谭少城,她再度把腰挺得笔直,“我找过他又怎么样,我不像你,毕业后即使什么都不做,家里也会把你安排得好好地,我没有这样一个好爸爸,只能靠我自己,考研就是我唯一的出路,想做邹教授的研究生有什么错?未必因为你也希望考到他门下,那个位子就注定是你的,别人的努力就成了笑话?”
“努力?”司徒玦笑得更具讽刺意味,“随你怎么‘努力’。你想做他的研究生没人拦着你,可你怎么就会以为跟我过不去,让我退出竞争,那个位置就属于你?”
谭少城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
司徒玦咬牙,“你不承认也罢,那天树后面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吧。我告诉你,越是像你这样阴暗卑鄙的,越别想轻易得偿所愿!”
谭少城的眼泪终于决堤,“司徒玦,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笑话……”司徒玦还不解气,终于被姚起云的喝声打断,“够了没有,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信,那件事不是她说的,是……”
“是我。”这个平静的声音,令司徒玦愣了片刻才想起转身。
说话的人竟是站在是非圈最外层的三皮。
“你?”司徒玦疑惑地看着三皮。
三皮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是我让起云不要告诉你是我说的,怕你不高兴。其实我没恶意,只不过想提醒一下起云,邹晋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你们那么介意。呃……抱歉,还有少城也是,对不起啦。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干嘛挖空心思往他那里钻?”
“你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三皮不是她们学院的,跟邹晋也从未听说有过交集,司徒玦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他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三皮说:“你别问了,司徒,反正你知道不是少城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这么僵,一个误会罢了。”
小根也赶紧在这个时候开口:“原来你们是为了那件事吵。司徒,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我的确跟少城提起过,可那都是几天以后的事了,那时她才从家里回来。”
司徒玦犹如一脚踏空,心里乱糟糟地,许多个声音在她耳边响成一片,可她却觉得恍惚。她求助似地看向吴江,吴江一脸低头咳了几声,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下好了,她认定毫无疑问的一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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