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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起身,笑盈盈的目送三人离开。
我永远记得,大门关上的一瞬,我看到了一双悲悯的眼眸,惋惜的悲悯的眼眸。
…………
日子过得很快,平平淡淡中一晃就到了年末,一舞的婚期也近了。
几个月里我只吩咐倾城继续打击渗透左相府产业,并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虽是如此,效果却是不错的,经过一番蚕食之后,左相府看似光鲜,实则远不如从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完全击垮却也并非易事。
离了官场,白祈倒是全心投入商场,生意蒸蒸日上。当然,这也是假象。
我乐呵呵的听着倾城的禀报,刚想夸他,便听他犹豫着轻声问道,“吟儿,可要去看看沉渊?”
我心里一颤,强自镇定的问道,“怎么?”
“沉渊的心思想必吟儿也清楚,听缘凤斋的掌柜说,自搬离凤宅沉渊便虐待自己……”
沉渊,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我该拿你怎样?
来归
正文 来归
倾城那一番话后,踌躇了几日,我终于再次踏入了缘凤斋的大门,并没有知会倾城紫衣沥血,只我一个人。
一桌一椅皆珍品,沉郁的香气,古朴的装潢,缘凤斋从来都是一个样子。四年前就是这样,再回耀城仍是这样。
侧过头看一眼柜台,还是那个中年掌柜,掌柜也还是那般冷冷淡淡不欲理人的样子。
听见门口传来些微声响,中年掌柜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我的瞬间愣了愣,然后面上一喜,起身迎了出来。
“小姐可是来看主子?”
我眼眉一挑,反问道,“开门做生意,小姐我就不能是来寻物的?”
中年管事面色一僵,眼里泛出些微的苦楚,“如此,冒犯了,不知小姐为寻何物前来?”
这波澜不惊的老狐狸掌柜也能露出这般神情,我心里一跳,倾城是这样,这中年管事也是这样,离开几个月,沉渊到底干了什么?
轻叹一口气,我也没了心思逗他,出声问道,“沉渊,可还好?”
一听此言,中年管事面色凝重,眼中越发悲苦。只听他沉声答道,“回来几个月主子看似无异,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他那般不眠不休,三餐只一餐,便是铁人也受不住……”说着说着语音减弱,终究停了下来,低头沉默半晌,中年管事抬头定定的看着我,乞求着说道,“个中因由属下不知,不过明眼人都知道主子如此定是因为小姐,还请小姐……”
我面上一暖,轻声道,“却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侧过头看看阴暗处蜿蜒向上的扶梯,“沉渊可在上面?”
中年管事还是那般面色,不答话,只点了点头。
我一扯嘴角淡笑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朝着中年管事挥挥手,径自走向了角落的扶梯。
上得二楼,却见花厅里空空的,并没有人,蹙着眉左右看看,却见楼梯扶手的左边有一条窄窄的过道,我放轻步子一路探寻着过去,终于,在两次转弯之后看到了一扇雕花木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严。
深吸一口气,我惴惴的推开了木门。
门一打开,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透过香炉蒸腾起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青烟我看到了正对着我坐在书桌后面的沉渊,仍是那一身白衣,正低着头写着什么,神情专注。
似是开门声惊动了他,便见他蹙了蹙眉,也不抬头,手上不停,轻声道,“我不饿,出去!”声音虽轻,却是挡不住的威严。
我一伸手关上门,往前踏了两步,凝神望着他。
几个月不见,虽还是那般温润公子模样,明眼人皆能看出他眉眼间的疲惫以及那藏不住的忧伤,看看一旁堆得高高的卷轴,铺了一桌的信件,以及书桌一角那一碟原封不动的糕点。
想着他的体贴他的好,再看看如今这清减模样,我心里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曾经以为离开最好,却忘了沉渊那木头性格,最是认死理。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他都只是家人,却不知我的那般言行置于这异世便是早已超越了家人。是我引他误会拉着他跳进了这万千红尘,以为离开便能让他断了念想,却忘了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恍惚间,他再次开口,“出去!”仍旧没有抬头,声音却是越发的不耐烦,右手不停,白皙纤长的左手扶了扶额。
一听此言我眼泪倒是收住了,看着他恬然一笑,温温柔柔的说,“沉渊木头,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