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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陈述自己的意见。于是他稍事镇静，很委婉的说：“我们并不是不愿执行总统的命令，而是想在实施方法上如何更好地达到总统命令所规定的目的。”

“唔，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一再拖延？”蒋介石说。

廖耀湘见蒋介石怒色稍敛，便进一步陈述说：“总统5月初在南京接见我的时候，就决定要在*攻锦州之前，先把沈阳的主力安全地撤往锦州。当时锦州并没有多少部队。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利用*进攻锦州的时机，把沈阳主力迅速安全地撤出去。在目前情况下，要迅速安全地全部撤出沈阳的主力，只有出营口。”稍顿，他加重语气补充说：“出营口，连一副行军锅灶都不会丢掉。这样完全符合总统5月初安全撤退沈阳主力的战略意图。”

“这个，你不懂，战局在不断地变化，我们的战略方针也要不断随之改变。现在，不纯粹是撤退沈阳主力的问题，而是要在撤退之前与东北*进行一次决战，给它一个大的打击！”

蒋介石的话令廖耀湘十分惊诧，蒋介石这时的企图与决心，已与5月初大不相同，他不理解，卫立煌也不清楚。他和卫立煌的想法与蒋介石的意图已存在着极大的差距，难怪他们再三陈述出兵辽西如何不可行，蒋介石仍坚持要他们执行命令。

蒋介石见廖耀湘一脸茫然，继续说：“我将继续增调军队至葫芦岛，已计划调3个军去，海军中最新最强的舰只‘重庆号’和‘灵甫号’也去葫芦岛海面，直接支援陆上的攻击。当然，还有空军进行配合。你的任务就是要指挥沈阳主力直出辽西，先到达新立屯地区，再由新立屯经阜新直出锦州、义县，从*的后方攻击其侧背，与葫芦岛东进兵团东西夹击，在锦州地区给东北*一个歼灭性的打击。现在，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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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编第六军黑山覆灭记（7）

“嗯，学生懂了。”

廖耀湘想，既然蒋介石的目的是要进行一次战略性决战，他的“出营口”方案只有暂置一旁，他要从决战的角度来考虑他的攻击兵团的作战方案。他思索片刻，说：“学生以为，在锦、葫两地部队未会合进抵大凌河沿线之前，沈阳西出的部队，在时间和空间上不能够与东进部队直接协同。锦州*居于内线，就可能集中全力先打破我之一翼，最大可能是先打破由沈阳西出的主力。因此，我认为沈阳主力须集中于新民、彰武地区，完成一切准备，待锦、葫两地部队会师之后，再东西对进，夹击*，才是万全之策。”

廖耀湘已与*多次较量，深知东北*的力量已今非昔比，因此对攻击兵团的作战方案考虑十分审慎。

但蒋介石却想得很简单，他说：“这个，没有问题，葫芦岛方面的部队已经部署，离锦州很近，而我们又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迅速打到锦州，不成问题。问题是在你们这边，你们已耽误了好几天，应该马上集中完毕，迅速完成攻击准备，按我刚才指示的要领，积极行动。”

蒋介石的话使廖耀湘感到自己有些过于谨慎，葫芦岛与锦州之间距离那么近，凭着国军强大的陆海空力量，何愁不能迅速打到锦州！于是他说：“我决心执行总统的命令，立即行动。”

他看到蒋介石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便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学生有一事不能明了，总统5月初就决心撤退沈阳主力，避免决战，而现在为何又下这么大的决心，要与*进行决战呢？”

蒋介石神情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说：“在撤退东北主力之前，一定要给东北*一个大的打击，一定要来一次决战，否则华北就有问题，将来有机会我再同你讲。当大将，一定要考虑到全局，你应该考虑到整个局势，好好努力完成这一次任务。”

疑惑解开，廖耀湘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使命感，他觉得不能再说三问四，更不能违背蒋介石的意志，于是他毅然答道：“我将力求完成总统授给我的任务。”

蒋介石笑了，廖耀湘的话使他感到很满意，他说：“这就好，我这次来沈阳，就是要向你面授出兵辽西，增援锦州的任务。作为我的学生一向都是服从命令的，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能打好这一仗。”

随后，蒋介石又与他说了攻击兵团的编组问题、补给问题，以及行动中应该特别注意的事项。最后，蒋介石说：“你在这次行动期间，主要听我直接指挥，我将随时打电话给你。至于卫总司令的命令，除了有利于这次行动的，其他命令可以不听。”

廖耀湘从励志社出来时，已经夜深。也在沉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