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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镜片后的眼睛总眯着,说明镜片该换一换了。他举止不大文雅,言谈时常带刺,尖刻的话脱口而出。
麦司平常总穿一身还需熨烫的老式西装,系一条褪色的领带。
文森特·洛德前来见他时,麦司先得把椅子上的材料拿开,好让这位费尔丁·罗思的研究部主任落座。
“在心得宁的问题上我们好像碰到困难了,”洛德尽量把话说得客气。
“我来是想了解一下原因。”
“你们的新药申请材料太马虎,又很零乱,”麦司说,“再说,我要了解的东西,材料里提供得还不够。”
“材料怎么个零乱法呢?你们还需要了解的是什么呢?”
对第一个问题麦司不予理睬,只回答第二个问题,“我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得知呢?”
“我准备好了就通知。”
洛德尽力压住怒火,才把话说成。“如果你能大致提一下我们双方的问题何在,这将有助于问题的解决,或许还可节约时间。”
“我没有什么问题,”麦司说。“你们才有问题。你们那个药的安全性我很怀疑;它可能致癌。至于谈到节约时间,这我不管。不用着急嘛,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们可能有时间,”洛德回敬他说。“但是要用心得宁的心脏病患者怎么办?许许多多的心脏病患者现在需要这药。它在欧洲已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我们很久以前就在那里获得了这种药的产销权。我们希望这药也能够在美国起到同样的作用。”
麦司淡淡一笑。“碰得巧还可以让费尔丁·罗思赚大钱哩。”
洛德克制住自己。“那种事向来同我无关。”
“这是你说的,”麦司的口气充满了怀疑。“不过在我们听起来,你倒是像个生意人,不像个搞科学的。”
洛德还是尽力克制自己。“你刚才提到安全性问题。从我们送来的新药申请材料中,你一定了解到,这药的副作用小到极点,毫无危险,而且没有任何致癌的因素。是否能请你告诉我你怀疑的依据呢?”
“现在还不行,我还在思考这些问题,”麦司说。
“那现在还不能作出决定罗?”
“是这样。”
洛德提醒这位食品药物局的官员说,“根据法律,你们有六个月的期限……”
“不用你给我上法律课,”麦司恼火地说。“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要是我暂时不受理你们的新药申请,坚持要你们补充新的数据,那么时间得从头算起。”
这倒是真话。该局在审批过程中用过这种拖延策略——有时确有道理。
对此,洛德暗自也承认;但有时只凭某个官员一时心血来潮,或只为了拖着不作决定。
洛德这时已忍无可忍。他说,“不做决定倒是官僚主义者的万全之策,对吗?”
麦司笑了笑却没回答。
这次会晤最终一无所获,反使洛德气上加气。不过他倒由此下定了决心,要尽可能摸摸吉地昂·麦司的底,有朝一日这种资料可以派派用场。
此后几个月里,洛德因别的事又数度去华盛顿和食品药物局总部,每次他都有意无意地向麦司的同事们提出些问题,并在那机构外谨慎地作些调查,由此了解到的情况之多叫人吃惊。
在这同时,麦司也在费尔丁·罗思的一份关于心得宁的研究报告里挑到了毛病。那项研究是对心脏病患者作的一系列临床试验。麦司显然乐于显显自己的威风,竟决定要全部试验重做一遍。洛德认为重做的理由站不住脚;而且做起来既要花一年时间,又得花大量资金。他本想提出异议,但他意识到:
提出此种异议很可能是自找苦吃,结果不是使心得宁的新药申请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就是使这个药被否定掉。因此,洛德只得勉强下令:把试验重做一遍。
事后不久,他向萨姆·霍索恩说明作出此项决定的原因,并汇报了他对吉地昂·麦司的调查所得。当时在萨姆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
“麦司是个失意的大夫,”研究部主任说,“还是个酒鬼。他经济拮据,部分原因是要给两个离了婚的老婆付赡养费。他利用工余和周末在外兼职,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帮忙。”
萨姆在掂量着他的这番话。“你说‘失意的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研究部主任看了看他的笔记本。“麦司从获得博士学位后,先后受几位内科医生雇用在五个城市工作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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