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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挣扎也不求饶。麝夜眸色渐深,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紫莲的脸颊被憋得通红,眼神也因长时间的缺氧而涣散。看到她快要失去意识,麝夜终于松了手,紫莲身子一软便被他搂进了怀里,却无力挣脱。
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喃喃:“你的命是我的,任何人都拿不走,包括你自己。”接着便不由分说的伸手到她的腿窝间,将她打横抱起,而后搁置在榻上才终于转身离开。
似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量,紫莲蜷缩在墙脚。想要流泪,才发现原来人在过于深切的悲痛中是流不出泪来的。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不哭也不动,整颗心如同被掏空了一般,连同眼眸也变得空洞。
傍晚的时候,有侍从来送饭菜,墙角边的人照旧一动不动,那侍从却未像过去那般放下饭菜转身离去,反而向着紫莲走过来,又俯下身来伸出手,空洞的眼神便顷刻间闪现出光芒,只见那人掌心躺着一支白玉簪,如雪般清冷的色泽,只有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才能与之相配。中了咒一般,紫莲向那支白玉簪伸出手,侍从却将那簪子收回了袖子里。
“是白雪卿派你来的?”想起那日在白雪琪营帐中出现的黑衣人,紫莲猛然抬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侍从却摇了摇头:“是冥河护法。”紫莲失望的低下头。“护法请薛姑娘到殿后的深潭一聚。”
并没有想过这是冥河的圈套还是麝夜的授意,紫莲随着那侍从出了密室。
山间的夜晚寒意深重,明月挂在天际,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源。紫莲却好似觉察不到那寒凉,只是寻着唯一的一丝光亮,期待能在没有边际的绝望里找到出口。
冥河已在深潭边等候,抬头望天际的那一弯月,朦胧的月光笼在他的身上,不见了平日里刻意的挑逗和娇媚,隐射出夜色般浓重的愁怨。
他看向紫莲,下午麝夜的那一掌应该不轻,冥河的面上有些苍白,总是艳红的唇亦干枯没有血色。
他眉间微蹙,看紫莲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接过侍从递来的白玉簪在手中把玩。见紫莲的双目始终锁在这白玉簪上,于是唇畔牵起一丝嘲笑的弧度。
“你该感谢我不是吗?”他端详着那支白玉簪,用娇媚的声音说着,语气里却难掩落寞。“是我从白雪卿的尸首上拿来的,你深爱之人的遗物,现在还给你。”
说着,他握着白玉簪的手向紫莲伸来,而紫莲果然不出所料的上前去握。
玉簪一转,似乎有寒凉的光芒流转于玉质的利器,紫莲没有看清,只觉胸口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手里还是握了个空,低头却见那寒凉的触感穿透于自己体内不断流出的腥红里。
“薛姑娘,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的转世,只有你死宫主才能真正得到解脱。”身子有些不稳,冥河的话也越来越模糊,想要伸手去握那支白玉簪,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是命让我遇见了宫主,是命让我必须杀了你……”冥河的语气里不再有娇媚,他的眼中似乎有晶莹在流转,在月光里是无尽的悲哀。
穿着淡紫纱衣的男子走向潭边的紫莲,伸手,耳边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冰冷的液体灌进鼻子和喉咙里,窒息的感觉却缓解了胸口的疼痛。
紫莲并没有挣扎,如果说他真的已不在,那么便是天注定要他们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活着的时候便常常思考,阴曹地府会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有青面的鬼差,长舌的无常,是不是到处是火焰,用油锅来煎炸前世犯下的罪孽。
可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与想象的不同,比想象里的寒冷,也比想象里的潮湿。没有火焰,没有油锅,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仿佛笼罩在迷蒙的雨雾里,有光芒自前方弥散开来,轻飘飘的身子向着那一处游走,尽头的地方只有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自己。
是白无常吗?这般想着便又朝前飘了飘,想看得清楚些。白衣男子便转过身来,为何心口的地方如此疼痛,仿佛有利刃在心房搅动。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心痛得更加厉害,连眼眸也因染上雾气而变得模糊。
恍若谪仙的白衣翩跹,一瞬间便跌进了落寞的眸子里。是谁?为何只是看着这双眸便心痛到无法呼吸。眼前是白衣男子伸出的手,纤长的指如玉,忍不住抬手去握,那人却忽的不见,顿时间,心似被掏空了一般,“不要走,不要走……”拼了命的呼喊,却阻止不了白衣的身影渐行渐远。
“不要走……”眼前的雾气忽然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致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