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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扒在车窗上,向车内伸头:“我只是希望你能停下,在这之前,我已经被二十几辆车无视了,换成是你,也会有点火大吧?”
“我也应该无视你……”而把车子从你身上压过去……
连相柳本想这么说,不过细细端详在夜晚很难看清的那张黑黑的,像是油彩没涂匀的花脸,又改口:“如果你的新车上扎了一把小刀,你会不会火大?”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新车……”男人尴尬地抓抓后脑勺,然后又看了过来,“我有个朋友受伤了,必须马上送医院。”
连相柳注意到男人在说话时,虽然那双黑溜溜的,略微泛着暗红而看不真切的眼睛透出一股特殊的气息,但却有着他所接触的圈子里看不到的纯粹眼神。
所以,他已经决定让这个弄坏他新车的男人搭顺风车,不过嘴上还是冷冷地说:“我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方式搭车的。”
“也许是粗鲁了一点……”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有点为难,“但是,人命关天,希望你能把我朋友送去医院,我保证,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或罪犯。”
“难道你只是个有裸…露癖的变态?”
“……”
鸦很尴尬,他刚才只想着不能因为穿着迷彩服而让第二十六辆车子从他身边绕过去,但是他现在才想起,在他走向公路时,女人好像是提醒过他什么。
“我当然不是变态,我只是想证明我身上没有危险武器。”
“恐怖分子也不一定要用危险武器才能劫车吧?”连相柳淡淡地一笑,朝男人的身后,那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看去,“那就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她伤得很重。”男人担忧地说。
“外伤还是内伤?总不会是临产吧?”
“……”
“我想,没有哪个人会让一个上身赤膊,身上还有伤疤,干出把军刀扎在快速行驶中的车子的后视镜上这种非常人能办到的事,身边还带了个受伤的女人的家伙上自己的车。除非——”连相柳盯着男人一双纯粹的眼睛,“你的刀不是扎在后视镜上,而是架在我脖子上。”
男人思考了片刻:“不,我不想使用武力……但是我的朋友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急救!不然她会没命!”
“如果我拒绝呢?”
“……”男人沉默了一下,“我想我会继续等下一辆车……”
连相柳把视线移开,嘴角带着几不可查的笑容:“上车。”他打开了左侧的车门。
“谢谢!”男人感激地道谢后,立即转身把他的朋友带过来。
连相柳这时候觉得这个年纪应该不满二十岁的,古铜色肌肤的青年很有趣,不但能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准确投在高速行驶中的车子后视镜上,连刹车滑行的距离都算得精准无误,而且对于他会轻易让他们上车,也不加怀疑。
他扶着方向盘,一边注意着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举动,一边脸色深沉地思考着,这会不会是他的政敌司徒空安排的一个阴谋。
第三章 发烧友
也许有些事,你已经不记得了。
【010】
半年以前,司徒空曾在红野军事区断了一条左臂,连相柳掌握这个消息的时间只比事发时间晚了几个小时而已。
根据当时各方收集和汇总的情报分析,司徒空和一个特种部队士兵曾被埋在废墟下长达十八小时,连相柳的“参谋部”立刻就将这个情况处理成“暧昧关系”广发媒体新闻,然后外界就开始传言“司徒空为一名士兵断臂伤残”。
连相柳估算到这样的新闻最终可能会被敌对方处理为正面英勇的形象,宣扬成司徒空如何“英勇无畏”,如何“舍生取义”。
去他|妈|的“舍生取义”,他们根本不知道司徒空背地里做了多少缺德事!
断臂对司徒空的政治生涯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他至少在那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
但是,连相柳没有料到,那种由于被生化神经与肉体连接的折磨而活活在手术过程中因不堪忍受痛苦自行咬舌自尽,因而失败率高达95%的“生化机械假肢移植手术”,司徒空居然顺利挺过了,那种手术只有经过“专业化训练”的特殊医师才能冷静主刀,即使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见了也极可能晕血昏过去的残酷手术,常人宁愿残疾也不愿去接受它的考验。
而司徒空在手术后的恢复期仅用了正常康复期的五分之二。他很快回到了政坛,并加大在媒体前的曝光率,用最短的时间挽回了他的政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