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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也许生活安定使人心慈手软,有时我居然会帮他寻找骗我老爹的理由,好像被骗得理所当然一样。
压腿十分钟,劈叉十分钟,倒立十分钟,二百次俯卧撑,三百次仰卧起坐,还有不定额的前后空翻,及一段蒙古舞。这是我每天的练功内容。三楼的大厅,成了我的练功房。
练功完毕,大汗淋漓站在马桶前。手机铃第二次奏起“费加罗咏叹调”,我不急,最大限度地保证马桶的清洁,提起裤头,洗净双手,才去抓手机。
“你的机会来了!”
麦守田标准又有点带京腔的普通话,我有一个月没听到了。他是我在某个歌舞厅的招聘考试中认识的,那天招独唱演员,我是靠声乐考上艺术学院的,在怀城,也经常去舞厅客串唱歌,自以为各种唱法还过得去,也参加了应聘。这家伙是评委,我唱完准备的曲目,他跟在屁股后说:“你站错地方了吧?你是演戏的。”我诧异于他的眼光,他又说:“我也站错地方了,不过有人给我四百块。”他自我介绍是个副导演,来海南拍一个电视剧的,休息时间给客串评委。也许海口算不上大城市,不过,来海南拍外景的电影电视剧组,几乎每天都有。
“又找我跑龙套呀,你还欠我五百块呢!”我早就闷得慌,没有朋友的日子对我是种折磨,尽管他算不上朋友,也同样令我兴奋。他经常介绍我当群众演员,钱不钱我无所谓,只要有戏可演。
麦守田爽朗地大笑:“新账、老账一块算吧,这次我争取推荐你当男配角,导演和制片人被我拉来海南度假,待会安排你和他们见个面。”他说了一家茶艺馆的名字。
我淋了一个冷水浴,穿戴整齐下楼,在美食城门外碰见符波,我正想找他。
“哦,知道,在面前坡。走,我搭你去!”符波去开动他的“大黑鲨”。我向他打听茶艺馆的方位。
“今晚不等啤酒小姐啦?”我知道符波看上美食城的一个啤酒小姐。
符波给我一顶头盔,叹息道:“等也是白等。老大,很少见你晚上出去,不是去会女朋友吧?”
“会男朋友晚上不行吗?”我坐上“大黑鲨”后座,这种摩托车在怀城,曾经是有钱人开的,而海口好像满大街都是。
符波边开车边跟我说话:“喂,老大,像你这种人,女朋友肯定是排队等。”我说:“我来了这么久,你见过我跟女人在一起?”他稍稍放慢速度大声说,“你没看见那几个啤酒小姐,你每次经过,她们那样子像要扑上去。”我笑道:“靠!那太危险了,以后我不敢再走大门。”
路途不远,十分钟后来到“面前坡”,符波将车停在一家茶艺馆门外。
“来了?坐吧。”麦守田脸色深沉。认真地用开水淋浇面前的紫砂茶壶,又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壶,将茶水注入茶海中,直到滤完每一滴,末了,再端起茶海,斟满桌上的四只小杯。我站到他身前,他头也不抬。
一股清新的茶香味沁人心脾,分不清是麦守田弄出来的还是其他地方飘来的,直让人想去拿起一杯茶品尝。
“先别动!”麦守田没让我的手碰到茶杯,“你说说,这玩意你看是什么了?”他的眼睛向紫砂茶壶和茶杯游走了一圈,最后盯着我望,像个提问的老师,等待学生的回答。
我看不出他在开玩笑,点燃一根烟,被迫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那几样功夫茶具,迟钝地答道:“嘿、嘿,算是艺术品吧?陶瓷艺术。”尽管我也喜欢喝茶,但对茶道知之甚少。
麦守田用一声冷笑否定我的答案:“哈,艺术品?外行才把这玩意当艺术品,真正搞艺术的人,眼里没有艺术,艺术是我们的生活,我们就是艺术。我们眼里看到的只有真实,这样才能创造艺术,你懂吗?”
他的话高深莫测,我不懂。
“唉!”麦守田长叹,“免费点拨你一下吧!再看看,这像什么?啊?”他提起紫砂茶壶,放在我面前摇晃,“看出来没有?像什么?唉,你呀,给艺术这两个字搞瞎了眼,这玩意就像男人的鸡鸡呀!要不要帮你解裤带对照?那么,茶杯知道代表什么了吧?”
我根本不去考虑茶杯像什么,只是不想再喝茶了。他见我一脸茫然,把茶壶嘴戳进茶杯口,生气地提高嗓门儿:“这样你还不清楚?真是个笨蛋!茶杯就像女人的……”后面两字他压低了声音,只有我能听到,不过,旁边的茶艺小姐肯定猜出了他要说什么,白脸已变酡红。
我也面赤耳热,当然不是因为麦守田把男女生殖器拿出来高谈阔论,我为我的艺术境界感到悲哀,为多年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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