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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起来,好似特别安逸,可长姷知道,不是安逸,而是无可奈何,力量悬殊,皇上亲手养大的狼,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能做的,便是静止不动,等待消息。
下午刚吃完饭,有人从京城里传来消息,彭志挟持了皇帝,逼迫其退位,本能与之抗衡的五王爷其母被扣,五王爷也是按兵不动。
消息只到了这里便断了,等了几天也没有人从京城里出来了,估摸着是彭志将城封了。
夜色将近,宅子里亮起烛火,长姷的房前,赫佑瞧着长姷一身黑衣,面色不变,沉默了半天,道:“我也去。”
长姷点头,总是在城外等着只会叫人心里更焦躁,也不知如今城里的情况如何了,只能犯险的去打听一下。
跟荣宴借了两张面皮,两人骑着马便朝京城出发。
夜风中,马蹄跑的飞快,一下又一下的溅起一地雪沫,身上的宽厚的袍子被风扯的呼呼作响。
“长姷……”赫佑看着前方开口。
长姷挥了下马鞭,看了他一眼,一笑,朗声道:“什么都不必说了,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想要,没错。”皇帝既然把皇位传给了他,那就是他的,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要,那是傻子。
赫佑微微诧异,随后道:“我不想就这么逃了,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长姷点头,笑的灿烂,这几日,她已经想明白了,长生他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要回到皇宫,皇宫那个地方,只要连上一缕的关系,似乎一辈子都不能逃脱,就像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会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一样,从出生前,就已限定了他本该生活的世界,她想将长生带离他的世界,有点可笑。
驶到城下,两人下马,将马拴到一旁的树上,抬目看着城楼上火把的光与若隐若现的士兵。
“彭志封城只是不想让消息传出,引起诸侯发兵,所以这守卫并不严,潜进去不难。”赫佑说着,眸间一点寒意:“等父皇禅位于他后,怕是一切都晚了,不过好在父皇应该没有做这等糊涂事,不然,城门早已打开。”
长姷认真的听着,然后赞许道:“果然是皇子。”
赫佑脸色一红,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低头小声道:“我们想办法进去吧。”
“这个交给我。”说完,长姷扯出腰间的飞爪,拉扯的绳索转了几圈,瞄着早已看好的地方扔了上去。
这个城围将近一百米一哨岗,大约五十米一盏火,两人必须大着胆子在火光最暗的地方爬上去。
偏巧的是,刚才一个面前的哨岗走了,他们刚好可以从这里爬上去,虽然正对着一盏火,但长姷兜了些雪,在爬上去的时候,把雪一股脑的扔进火里,火没灭,却弱了很多,不足以照亮。
趁着这个时候,两人飞快的翻上城围,从另一边翻下,落脚于城里。
“呼。”赫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汗:“有点可怕。”
长姷拍了拍他的脑袋:“此时深夜,他们精神不济,松松散散的,即便是看见了怕是也当作看错了,你完全不用害怕,走吧。”
说完,长姷执起长身的手小心翼翼的前行,避开每一波巡逻士兵。
城里的守卫该是很严的,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停停走走许久后,长姷发现自己实在想的太简单了,因为人数要比她想的要多的多。
“彭志是怕任何人有异动,所以这城里的守卫要严上许多。”赫佑冷静的说道:“如此下去,怕是要天亮了,而且,若是我没猜错,宫里的守卫要更严。”
如此这般,是要如何?长姷本想这么问,却在还没开口时,远处传来了声音:“可有发现异状?”
这声音,曾经甚是熟悉,如今不知是否因风大太,连声音都染上了那寒意,冻得长姷一个哆嗦。
赫佑伸手抱了下她,沉声道:“那是彭志女儿的夫婿,回来京城时,我便查过了,他并未为官。”
长姷抿唇笑,道:“恩,我知道了,接下来要小心。”
一路胆颤心惊,行走于如死城里一般的沉寂,除了铁甲纯重的声音,再无其他,就连犬猫也都似乎闻见了城中的异样,不敢出声。
半晌,两人行至一户人家房前,未曾料到那家狗突然出声,不停的嚎叫,连惊慌的时间都没给,不远处军队的脚步声便匆匆而来,带着火光渐近。
赫佑低头看了眼已然手握长剑的长姷,牙关狠狠一咬,伸手一把将其推倒在地,道:“若我出事了,你立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