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第1/2 页)
宋鸿春的双眼看着前面的路,路一直伸到竹林深处,风便是从那里刮过来的……
现下怎么办?她失去了依靠,失去了朋友,实则失去了相思的人。她该怎么活?能让她活下去的人已经死了,她该怎么活?
她朝着那条路跑去,她要离开,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活下去。她没了夏浦玉,就又陷入了噩梦,她觉着自个儿再也看不着那双眼睛了。夏浦玉真的死了,她只能去跪在高荀面前,去求高荀。她要回玲门。可能那里才是家,可能那里,她注定是那里。宿命便是玲门,夏浦玉不是牵绊,是她的劫数。她原以为这个牵绊可以一直牵绊着她,可现在才发现,那不是牵绊,也就不能一直在她周围。她是左将军啊!她又有多想做宋鸿春,可是,她的噩梦再也醒不来了。
这便是宋鸿春,而不是江岸冬。江岸冬会等下去,因为夏浦玉告诉她,他会回来,他还说回来会娶她。她当然要等他。就算没有那个承诺,江岸冬也会等他。直到死去,直到江湖淹没她,直到仇家来杀掉她。
这日白天,江岸冬没收到一个消息。唯一一个客闻路过这里,见了江岸冬却只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离开了。
夜半。风紧。
“阿冬!”
……江岸冬从睡意里挣扎出来,睁出一直眼,稀松朦胧,抬起头一听,门外果然有人在叫她。叫的还是“阿冬”。
她急忙穿起衣服,端着烛台走出屋子。
来到门边,问:“阁下哪位?”
“高不落。”
她听见声音,就分辨出是哪一位了。立刻开始搬开门板。接着就见高不落扶着则袖,钓月僧,舒雨女和鬼见怜站在后面,几个人衣衫脏乱,伤口瘀血,面目伤哀。
“快进来……这是怎么了?”她看着几个人坐下后,立刻到厨房打来一盆水,进里屋把医药柜拿出来,又赶紧来到几人面前。
“先给则袖处理一下伤口吧,他伤的挺重……”高不落把则袖放下平躺着。
江岸冬边拿出剪子把则袖的衣服剪开,边往门外看:“怎么不见锵锵?”
高不落几人对视一眼,沉沉的吐了口气,神色愈加沉重。
“怎么了?”江岸冬看了看皮开肉绽的伤口,抬头看向高不落。
“锵锵,被彼阎洞的人带走了。”
江岸冬担忧的看着则袖,抿抿嘴唇,就听见则袖梦呓:“锵锵……”
他看见墨锵锵就在自己手边,就这么被带走了……他耳边还有她凄厉的哭喊……她一直在叫他,叫他快走,又叫他别丢下她。
他攥着手里锵锵的箭……
锵锵……那时风吹过她的鬓发,叶儿落在她的肩膀上。多么美的姑娘啊,娶到她该多好啊,他从未想过她腿疾的事,倒是觉得幸亏如此,他才能得到她吧?
她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夕阳照在荒草田野上,她笑着说要和他一起去,说要和他同生共死,水汪汪的眼睛里少有的噙着泪,却水灵的似泪,那时他诱惑她,今后他要赎自己的罪孽了。
(五十六)儿女心事旧债何偿
“锵锵!”他一下惊醒。两滴泪从惊恐的眼睛里流出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如纸,干裂惨淡。
鬼见怜立刻挪到则袖身边,帮他擦了泪,自己的泪却滚落下来。
“可怜的孩子……”她这话指了则袖,又指墨锵锵,还指夏浦玉。这些年轻人顾不住自己好好活,现下也不让别人好好活了。只是自己的罪太大,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又活不下去一样。
“锵锵……”则袖叫了一声名字,紧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合着眼睑时,眼珠子就像火烧的一样,心也像是火烧的一样。过去常常她陪伴着他,就是去生,去死,她都陪着,也不管什么艰难险恶,她只要旁边有他竹子则袖,想是心安的。如今没了她,他反而不安了,处处都缺点什么。哪里有她在的时候快活,哪里有她在的时候欢喜。
“别慌,彼阎洞抓了墨锵锵,无非是想让墨锵锵来给她们做武器,或者就是要墨锵锵把溢华亭武器的弊端告诉她们,不会杀她的。”高不落皱着眉头,拍拍则袖的肩。
“那若是墨锵锵说了,岂不叛变一样?”钓月僧看向高不落。说罢,就见高不落看了一眼则袖。这会儿钓月僧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立刻闭嘴,转身面相门坐着。
若是不说,那会如何呢?
那便是生不如死了。
则袖一下就颤抖起来,泪似泉涌一样滚落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