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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君只觉着自己心随着碎的水面一下掉入水底,怎何?如今芳被囚,他控,提着一个空木身子耍着兵器乱跑,如今却被一个女子给戳破了伤口……
“谁叫你胡说八道的!”易君愤恨的一吼,接着就撩起袍子跳下台子,往路上跑了。
江岸冬抬起头,看着易君奔跑的背影,像是一道灰黑色的光,在林子里跳跃,然后渐渐陨灭在尽头。
她扭过头,站起身,将东西撤回屋,就关门歇息了。
“锵锵的箭。”则袖从怀里掏出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勾勾嘴角,又放了回去。
“大晚上怎么还不睡?”墨锵锵走过来,见着则袖往怀里藏东西,就睨眸偷看。
“这就睡。”
墨锵锵伸手就往则袖怀里探:“怎么了,藏的什么?”则袖连忙按住墨锵锵的手,给揪下来:“干嘛你,我藏什么,我需藏什么吗?快歇着吧!”
墨锵锵一噘嘴,就像是恨透了则袖,转身离开了。
听着墨锵锵的脚步声远了,他才出口气。
檐下月色如锦,洋洋洒洒的挥墨人间。临别时清牧师父告知他,一定要回葛家看一眼,且不说是否还有旧年陈设,就是荒草遍野,毒蝎横行,也不能作罢。
浦玉此夜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起身来到案前,舀一盅茶水饮下,只觉得心头不安,如同虫鸟咬噬。
鬼见怜白日里说,凡往南走,就莫寻柳莫笑。师父的话也对,只是当初自己立下誓言,说要找到柳前辈,几位妙春堂师父允我先回夏家是看济仙师父的脸面,若是因什么耽搁,自己的名誉又该放在哪里呢?
他心下叹气,这尚是一年半载已过,却也碌碌无为,既没有抓住彼阎洞等门派屠杀夏葛两门的证据,也没有将江雪斋的门楣重立起来,只给自己赢一个武林盟主的虚名,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二日清晨,几人就坐马启程了。吴贾他们见几人不曾耽搁时辰,也就把心揣进了肚子里头。
马车自然没有骑马走得快,还少不了颠簸,到了黄昏时刻,离江城武丘还有大半日的路程。几人下车来到一座水女庙外,看似应当是荒废久了,陵布乱脚如麻,香炉神像上都是一层极其厚重的灰尘,霉气与潮气冲天,又是阴勃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会有水女庙啊,水女不就是水鬼吗?”墨锵锵坐到浦玉与则袖铺好的草甸上,问。
鬼见怜听了走过来:“南方水多,又不是龙王能住的下的长河大江,多是水鬼出没,供奉他们免得船翻,或是渔家贫收成。”
水女多是如现在此像的模样,一张人脸,蛇蝎的身子,妖怪的身材,婀娜又古怪。
“怪不得长得那么吓人。”墨锵锵自顾自嘟囔一句,接着,就歪身躺下了。
(三十八)武水锦声飘入旧门
就烛火刚吹灭,夜色方拢上头梢,正听门外一阵马蹄声。很是稀少,在苗门口停了一会儿,马蹄子跺了几下,听人一喝,就立刻奔跑起来,声音就渐行渐远了。
浦玉几人警戒心刚下,又是一阵狐疑,想必这人在思考要不要停下来在此留宿,可还是没有,打算日夜兼程了。
“会是什么人?”则袖看向浦玉。
鬼见怜摆摆手,又在墨锵锵身旁躺下:“赶路的呗。”
浦玉没有说话,且不说这一声喝音色耳熟,就是这个心急如焚的样子就叫他想起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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