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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有人在你们搭电梯的时候来这里把她掳走了。」

「从麻美挂断电话到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超过三十秒。后藤警官应该明白，这三十秒并不足以让一个人在不被我们发现的情况下从这里把人带走。」

神山用一贯的口吻答道。神山或许没有那个意思，但他的口气在后藤耳里听来似乎是在嘲弄他。

「住口！你们只是在消灭所有的可能性！要我来说的话，最可疑的人就是你！你们当灵媒的还不几乎都是冒牌货！」

「说的也是。」

神山的反应完全出乎后藤意料之外，反而令后藤一时语塞。

「就像后藤警官说的一样，灵媒确实有不少人是骗子，特别是专属于某个宗教的灵媒更是让人起疑。因为不管是佛教还是基督教，都否定了死者灵魂会徘徊人世的想法。」

这家伙在否定自己吗？他在玩什么把戏？

「那你又是怎么样？」

「我并不属于任何宗教，不过以『灵媒』来说，就某种意义而言我或许是个骗子吧！」

「什么意思？」

「我的除灵方法与大部分的灵媒大相径庭。」

「哪有什么不同？你们还不是都一个样！」

「不。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不过我并不使用符咒或是吟唱咒文来驱除亡灵。」

「那你是用什么方法？」

「我与生就有阴阳眼的体质。透过与灵魂的对话，找出灵魂逗留人世的原因，然后拔除那个原因。简单来说，就是『说服他们』。」

「你、你说什么……」

后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神山说的话他之前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对，他说的话跟那个别扭到极点的八云所说的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电灯忽然熄灭。后藤眼睛一时之间无法适应黑暗，甚至连身旁石井的身影都无法辨识。

「呀啊——」

后藤听见真琴的惨叫。

「哇——」

接着是石井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倏地，后藤眼中映照出一个人影。那是一名飘散着长发的女性，它的脸被鲜血染成一片艳红。在这一片黑暗里，只有她的存在像是发着微弱的亮光般让人依稀可见。

「去死！」

女人发出嘶哑的叫声。

「你是……」

后藤正想说什么，电灯却又忽然亮了起来。后藤因这突然的亮光感到刺眼，不禁闭上眼睛，旋即又马上睁开，但那个女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在哪里？她跑到哪里去了？后藤记得她是出现在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旁。他打开落地窗跑到阳台，然而那里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的迹象。

「不用追了，她没有肉体。」

神山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迷惘。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死者的灵魂藉由恨意而让人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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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你在吗？」

后藤用力打开门。找到了！畠是一名因为兴趣而当法医的变态老头，此时的他正窝在自己那两坪多的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一派悠闲地喝着茶。

畠看了后藤一眼，嫌恶地大大叹了一口气。呿！为什么我身旁都是这种人？难道就没有更坦率、认真一点的人吗？啊，有一个。后藤脑海中浮现石井的脸。但那家伙太不中用了，认真也该有个限度。

后藤在畠对面的一张圆形椅子上坐下。

「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当你的保姆。」

吵死了，我才没闲工夫和你这个妖怪喝茶！

「有东西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

「如果是搜查的事，就依照程序透过上头来指示。上次就是因为你擅自行动，所以才会被上头啰嗦个半天。」

畠发出「嘻嘻嘻嘻嘻」的高亢笑声。哪里好笑了？这个妖怪老头，拜托你不要发出那种恶心的笑声！

「要是能对上头的人说，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说的也是。」

既然知道就别废话了！后藤将装载塑胶袋里的手机放到畠的桌上，这个染满血迹的手机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这是什么？」

「手机。」

「我当然知道。我是在问你拿这个给我干什么，你这个没脑的笨蛋！」

这个死老头！后藤真想扭断畠的脖子把他的头当皮球踢，但眼前的情况不容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