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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任凭暴雨倾盆,一边运功压下春毒,一边按住臂上仍在剧烈跳动的绝情池水伤疤,已经愈合的伤口依旧痛得深入骨髓。他深邃的眼眸里布满血丝,想招来横霜,但自己的佩剑却再也不肯伤他,躲在远处铮铮作响。
绝望之意伴着冰凉的雨水,想要怎样都可以,拿去他的命也可以,只求老天让她少痛一些。
她不知道还要痛到什么时候,手指都将床单抓破,张开的双腿间下坠感越来越强烈,伴着温热的液体要吞去她的生命,花千骨知道,那是血,很快就要流尽的血。她意识模糊,如果自己死了,谁来照顾这个孩子?
原本那些婆子还让她有节奏地使劲,可突然却道:“先别用力……”
她微微直起身子,瞬间清醒过来,干涩的唇间吐出的声音像来自地狱般:“我的,我的孩子怎么了?”
“还是去告诉尊上吧。”其中一个婆子道,另外一个也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她们不敢胡乱做主。
她拼尽了力气拽住一人道:“告诉我,怎么了?”脑中又痛又悔,你们为什么要去告诉他,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啊——”又是一番剧烈地疼痛,刚刚直起的身子摔在床榻上,自己快死了吧。
白子画哪里还管那些俗例,若不是幽若在一旁扶着,满室浓郁的血腥味差点就让他栽倒,一盆盆的血,简直让人发疯。
“怎么会这样?”心惊胆寒,只有一个念头,她绝不能有事!
“这姑娘气血两亏,忧思成疾,本就很难产下这仙胎了,刚才又摔了一跤,现在胎位不正,血壅产路,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
“保孩子。”
“保大人!”
这两人异口同声,在场众人谁也插不上话。
花千骨气息奄奄地道:“我是孩子的娘亲,保住这个孩子!”
“要想保住这个孩子就得剪开□□取出胎儿,不过以你现在根本承受不住。”那婆子也是无能为力,这个孩子拼命地想出来,是要撕裂他的母亲。
“我可以的,保住他,求,求你,我只有他了……”花千骨此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心心念念地只有腹中的宝宝,只要他平安,她死了都没关系。
白子画的声音寒冷刺骨,面上是冰封地冻的严酷:“保大人!把孩子取出来!”
“不行!”花千骨愤怒地看着他,垂死挣扎着,“他谁都不是,你们不能听他的!”
不敢看她愤怒的眼神,整颗心都在颤抖,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死。他指着花千骨,厉声吼道:“她若出事,你们都得陪葬!”
此话一出,高下立判,两个婆子哪敢违背,必须立刻取出胎儿才能保住她的命。
“白子画,你好……”花千骨趴在床边弓起身子颤抖地指着他,眼中燃烧着的憎恨像要将他吞没。
受不了那恨毒了的眼睛,伸出双手想要抱她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咚地一声,奄奄垂绝的花千骨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畔,乌发洒了一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小骨……”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随她而去。白子画惊惧哀恸,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大量的仙力灌进她的体内,大口的呼吸止不住那摧心剖肝之痛,“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幽若与站在屋外的笙箫默还沉浸在混沌中,仿佛被钉在原地,小骨?是花千骨吗?
司音神女颓然地闭了闭眼,他想起来了,他竟然还是想起来了……
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必需趁着混乱分开他们。强烈地金光袭来,白子画晕倒在花千骨身旁,拽住她的手难以分开。
☆、合婚庚帖
被司音神女的法力唤醒,敛魂石又重新回到花千骨的脖子上,若再不给她,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冰晶和幽若都陪在她身边,白子画想起后,花千骨被敛去的容貌与覆盖在长留山上的白雾也渐渐消散。记忆仿佛只是沉睡了一个季节,但季节里的喜怒哀愁却深深地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师父,你说句话吧,看一看幽若也好……”
花千骨自从醒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连一滴泪也没有。曾经天真的以为他还会再想起自己,现在才知道是多么的可笑。
脑中嗡嗡作响,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划过唯独没有婴儿的哭声。
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她终于还是失去了一切,没有他,也没有孩子,如当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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