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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宋澜的耳廓:“青冥,别饶我。”
宋澜不知道梅砚的心口此时有多疼,他自己那颗心倒是切切实实地疼了起来。
“好,朕不饶你。”
宋澜抬手往上挪了几寸,抚上梅砚湿泞的头发,厚重的吻就落了上去。
他们从没这么吻过对方,似乎每一下都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唇齿间很快就漫出血迹,铁锈味绕着唇舌直直涌入心里,到底还是尝出了一丝苦涩。
宋澜抬手扯开梅砚湿透了的衣衫,泛着苦意的吻一寸寸落下去,水牢里阴暗潮湿,不知哪里漏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却又与另一种声响莫名契合。
宋澜的确没饶梅砚,却也让梅砚在濒死的刹那又感到生的希望。
这就是梅砚所说的——他最后的温柔。
他的心口起起伏伏,早已经不知道是血蛊让他更疼一些,还是宋澜让他更疼一些。
这样也挺好的。
梅砚用一根手指缠着宋澜的头发,冲着他笑了笑,生平头一次这样乖觉,他的声音很低,像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青冥,我老实告诉你,我不行了。”
宋澜的身形募地一顿,像是被锈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直了直身子,等到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早就已经泛了红。
“少傅……”
他只喊了句少傅,却已经是止不住的哽咽。
梅砚觉得自己已经气若游丝,所以他之前才并不在意孟颜渊会往他头上扣什么罪名,因为他根本就熬不罪名昭告天下的时候。
他松开了绕着宋澜的那缕头发,手指向下落,然后抚了抚他的后脑,像是多年前的太子少傅在安抚东宫里的小太子。
梅砚说:“我有点累了。”
他没有听清楚宋澜呜呜咽咽地说了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风雪天,宋澜在癯仙榭里第一次吻他的时候。
如当时一般,一时心悸。
同心蛊
梅砚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再醒过来的时候, 但他切切实实看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宋澜、梅毓、宋鸾音、段弦丝,以及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东明。
梅砚动了动,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床帐,很熟悉,是癯仙榭。
可这么多人守着做什么?
这是要给我送行吗?
没等他想明白, 坐在床沿上的宋澜就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 等到段弦丝发出一声“杀了狗吧”的声音,梅砚才恍恍惚惚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没死。
那颗饱经摧残的心脏正在一点一点地跳动着, 虽然幅度很小,但被血蛊啮咬的疼痛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了。
他又想,这或许不是送行, 而是新生。
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出声嗓字都是哑的,梅砚低声唤:“青冥……”
宋澜便放过了他的额头,缓缓直起身子来, 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少傅, 你醒了。”
话音落下,他却再度俯身吻下去, 这次吻的是梅砚的嘴唇。
段弦丝几欲夺门而出, 硬是被宋鸾音拉住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等场面我们已经见惯了。”
梅砚这才急了, 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拉了回来, 抬手推了推宋澜, 然后顺势坐起来, 却是问宋鸾音,“郡主见惯什么了?”
宋鸾音努努嘴,让他自己回头看,梅砚便真的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宋澜坐在他身后抹嘴唇,那唇红润润的。
梅砚的脸倏地红了。
他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既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好端端地在癯仙榭,也不明白宋澜二话不说亲了又亲是什么意思。
还是东明最知道自己家主君的心思,擦了擦眼泪就凑到了梅砚床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劫后余生,“太好了主君,您真的没事了。”
梅砚的心因这句话稍微定了定,又看了宋澜一眼,蹙眉,然后果断地看向梅毓。
只有兄长能把话说清楚。
梅毓的唇角也含着笑意,叹了口气,满是欣慰地说:“景怀,南诏郡主千里迢迢赶过来,已经替你解了体内的血蛊,你都昏迷了小半个月了,如今可算是醒了。”
“解了?”梅砚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心跳的触动的的确确传入掌心,很有规律的跳动,像是在诉说着一种莫名的喜悦。
宋澜总算从过度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