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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躺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身上软得像被掏空了一样,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边的景观灯忽地全灭了。世界,随之陷入了死气沉沉的黑暗之中。天上,没有一丝月光,也看不到一点星迹,只有阴森森的黑,冰冷的黑,令人绝望的黑!
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才是万物的主宰。江水,树木,桥梁,建筑,人和动物,一切有灵有肉的东西都被它施以了神秘,叵测,恐怖的魔咒!曙光,希望,梦想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已被它吞噬殆尽!
只有他一个人,仍在天真地试图挣扎,反抗!
三十三、度日如年
时间,一天一天向前走着。除了贺飞强压在心底的,那股魂不守舍的牵挂,似乎,一切都悄然恢复了平静。
蛋校董们提出的那个变卖飞云股份的动议没能得逞,让钱校长驳了回去:学校也没派那个巨不招人待见的王风良来接替周一雄,而是采纳了万福利的建议,就地提拔财务总监赵绍裘暂时代理一段飞云董事长的职务:唐海生结束了欧洲之行,据说不但挽回了巨额损失还小赚了一笔,他领头的泛亚皮具商会同飞云签的那笔大单,自然也如约付了全款,为了表示谢意,他还投桃报李给飞云拉来了一堆新客户:连童兴邦对飞云的态度也变得积极起来,本来因周一雄意外身亡,贺飞又突然失踪,童兴邦对飞云已不再感冒,两天前他却出人意料地约贺飞和万福利要单独见个面,聊聊飞云的发展前景
这些在万福利看来通通预示着“飞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好前景,贺飞却对它们丝毫提不起兴趣,万福利事无巨细讲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他甚至一句都没听进去。
快一星期了,他始终在六神无主地等待着念云的消息。
从和小庆见面那天到现在,六天过去了,念云仍被关在拘留所里。
贺飞也能理解,即便常昊城的道行再深,把念云救出来这事也绝非易如反掌。毕竟念云背的不是一般的罪名,是杀人嫌疑!无论是疏通关系还是上下打点,总要给常昊城一些运作的时间。
可是,一想到那几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难解之谜,他的心便没着没落地咚咚乱跳。为什么警察会掌握了那么多“念云杀人的真凭实据”:为什么念云吞吞吐吐地默认,她就是那个打匿名电话救贺飞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从哪听到的消息:为什么她说从不认识诬告贺飞的赵森,可贺飞提到蒋猛方时,她又惊慌失色!
尽管,贺飞仍百分之百笃定念云不可能是杀害周一雄的凶手,但是,理智告诉他,那几个难解之谜的背后,也许真的藏着什么令她不堪回首的阴差阳错;也许那些该死的阴差阳错,已把念云逼入了有口难辩命悬一线的绝境;也许常昊城远未想到念云的处境已危险到了命悬一线;也许“朋友加钞票”的办法并不能将念云解救出来!
思前想后,他感觉自己必须抛开私心杂念,做好最坏的准备!如果常昊城碰了钉子,那他就只能不管不顾了!什么身份尴尬不尴尬,常昊城堵心不堵心,全他妈扯淡去吧!真要是那样,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当然,内心里他当然是盼着常昊城能赶紧把念云救出来。但是,他也不可能无休止地干等下去。三天,最多再等三天!
下午,万福利紧赶慢赶,在公司忙活了一大通,三点半准时开车到宿舍楼下,来接贺飞去会童兴邦。
贺飞上车。万福利问:“你还烧不烧?”
贺飞说:“不烧了,昨天晚上就不烧了。”
万福利问:“上午茂径县那两个警察过来,说什么了?”
贺飞说:“没说什么,就是把藏在窑厂破库房的卡宴送回来了。”
“案子呢,案子有没有眉目啊?”
“没有。”
“下一步,他们准备怎么查啊?”
“查什么呀?瞅那意思,像是要挂起来了。”
“挂起来?黑不提白不提了?你就白被绑了?”
车子开出校门,汇入了滚滚车流。打获救回到上海,贺飞还是第一次在白天上街。感觉人,车,路,树,商店,橱窗,广告,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周而复始。唯独他不一样了,没了憧憬,没了期盼,没了方向,只剩下孤单,渺小,无依无靠。
万福利推了他一下:“哎,我问你呢?那俩警察怎么就把你给打发了?”
贺飞缓了缓神,把警察向他通报的案情,笼统地给万福利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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