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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见丝毫好转,反而马上要日复一日了。
渐渐,课上他什么都懒得听了
不久,母亲被班主任老秦请去了学校。母亲回来自然是一通暴打,打完她说,她再也不会去学校丢人现眼了,学期末如果他考不进前三名,她就不等高考了,提前雇人打断他的腿!
随之,他在学校也没了安身之地,以致贺飞怀疑,老秦的更年期闹得也够邪乎!
他成了班里的头号反面典型,重点打击对象。
尽管老秦不点他的名,话却越说越狠,如同当众扇他的脸!
希望个别同学尽快端正学习态度,
不要受外界影响
不要因为家里的情况
不要因为家里人的一些因素
家里那么困难,你还不珍惜
你妈为了你着了多大急,你妈多辛苦,下了班还要到别人家里
很快,老秦当众教育他的密度,追上母亲了。家里挨骂,他还能关上门,班里挨骂,当着四十多个同学,他无处可藏!
一招不行,老秦又让同学到他家里,向母亲打小报告,告黑状,越去越上瘾。去就去吧,打小报告的还随时换人。一个来月就换了不下五六个。
没多久,他感觉班里,年级,大部分人知道了他爸,是个刚被判了十一年的贪污犯他妈特凶,嫌他不争气,天天打他,没用!
循环——同学告状,母亲暴打;再告,再打;告——打,打——告!
母亲的打,升级成追到楼下,当着街坊,邻居,边听着劝,边拿着扫把没头没脸地狂打,还要让他当众大声认错!
老秦的教育,升级成不定期的扒光示众——希望个同学不要自暴自弃,不能因为家里人的一些做法,一些错误希望尽快振作起来!
这是让他振作吗?这是让他替父认罪!
那是个令他刻骨铭心的下午,一个深秋的下午,当老秦第三次在课上,将他扒光示众,贺飞嚯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天上,下着小雨,潮湿,阴冷,可他骑车到家时,却热得出了一身汗!
冲进自己的屋,他给母亲留了个条:
妈:
我走了,自己养活自己去了。我快十七了,不想再没脸没皮了!
把笔一扔,他激动得手直哆嗦——等了一个礼拜,老秦终于给了他这个“机会”,他终于可以没有一点自责,遗憾,留恋的走了,同这个城市告别了。
半年了,他的耳朵和身上还没能长出茧子,他只能走了,他要疯了!找一个没人能随意把他扒光的地方,其他,无所谓!
第一站先到保定——班上从保定来借读的朱文斌说,每周,保定火车站附近都有专门的中介,把想去南方打工的人,用大轿子免费拉到那边。只要个头够高,岁数不限,只须跟中介签个合同,答应把介绍费按月扣给他们,保证找到工作天近黄昏时,楼下小铺门口,老孙的那辆残摩回来了。
贺飞抓起书包,下楼。
出楼门,走了几步,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和这栋老楼。
雨停了,起风了。
天色,一派昏黄,冰冷,阴郁。
雨水淋过的砖楼,褪色,斑驳,落魄。呼啸的冷风从背后袭来,楼前几颗槐树上稀疏干瘪的树枝,干巴巴,灰乎乎地摇着,颤着;数不清的落叶被卷到空中,如同一片片枯黄的斑点,无助凄惨地七零八落;一个塑料袋被风兜了起来,撞上树枝挂在上面,吧啦吧啦地乱响,孤零零地飘着,抖着。
沙尘弥漫,一切尽在衰变,枯萎,破败,这就是他的家,他曾经的家。
眼睛发酸,忍住了。
背起书包,他往小铺走。
“贺飞。”风中,念云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到他跟前,跳了下来。
那时,贺飞对这个漂亮可爱,学习拔尖的女孩还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而那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更是把她看成了女特务!新换的特务!
“贺飞,你今天怎么啦,秦老师让我来看看你。”念云没什么不好意思,还冲他特自然地笑了笑。
他狠狠地瞪着念云,直瞪得她眼神发慌,避开了。
贺飞一言不发,侧身而过,几步进了小铺。他需要把搬家时偷偷藏起来的,八张100快的点卡换成路上的盘缠。
老孙够狠,掰哧半天才给了贺飞五百五,贺飞让他饶两个干面包,孙子还装得赔吐了血似的。
揣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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