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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一根稻草。
抛开生死不谈,梅砚是说,不必在乎他的命。
宋澜哽咽道:“少傅,便是有朝一日要让朕去死,朕也不会不在意少傅的性命,若是这江山与少傅非要朕选一个,朕也只会选少傅。”
梅砚轻笑一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倒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
即便是这种玩笑意味十足的话,宋澜却也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见梅砚没有动摇的意思,干脆把身后把梅砚揽在了自己怀里。
炙热的胸膛一拥上来,梅砚只觉得自己那颗心跳得极快,他忍着不适,没有把宋澜推开,而是伸手反拥住他。
两颗心脏再度贴合在一起,跳动的幅度也几乎相同。
“少傅,朕不能答应你。”宋澜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梅砚说,“少傅是朕的命,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少傅为这江山社稷丢了命,朕还要与少傅白头偕老,咱们还有五百辈子呢。朕知道梅老太师在狱中的绝笔是‘清风拂袖去,朝臣殿上死’,可少傅,这座朝臣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朝臣殿了,这是朕的朝臣殿,朕才是大盛的皇帝。”
这番话含着哽咽,却说得字字都是豪情,似乎在经历了周禾的死、在听过了梅砚劝他放弃自己的那番话以后,他仍能从绝境之中寻得一条新的青天大道。
他字青冥,而青冥是天上天的意思。
梅砚半晌才笑了,清眸中含了一点泪,欣慰地说:“这才是我的陛下。”
宋澜愣了一下,他永远也忘不了梅砚在许多年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殿下无需自卑,你本就是天上天,包罗万象,令及众生,是这天下朝臣俯首跪拜的君王圣主。
宋澜苦笑着吸了吸鼻子,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上终于又显露出一些桀骜的气势,恍然道:“原来是少傅等的是朕这句话。”
梅砚再度笑了笑,心思被宋澜戳破也不计较,而是轻柔地伸出手替他抿了抿鬓角的碎发,解释说:“我知你不是倒下了就起不来的人,却担心子春的死真的会让你伤透了心,青冥,你若能将纸屏追回来,不只是给我大盛的百姓一个交代,也是给子春一个交代。”
宋澜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站直身子,侧首往窗外看过去。
窗外是烈焰的阳光,虽刺目,却又有着无尽的暖意,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扬鞭策马的周子春。
“是,朕是该给子春一个交代。”
他得去把段惊觉追回来。
梅砚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忽然开口说:“我不信你就这么放任纸屏走了。”
沉默。
宋澜过了许久才又转回来,牙齿咬住嘴唇,眸中现出那么一丝狠厉,点头:“朕还不敢颓丧到那个地步。”
不等梅砚说什么,他便又抬起自己那截素白的袍袖抹了抹眼角,然后抬高音量将廖华唤了进来。
问:“南诏世子走到哪里了?”
这世上没有人比宋澜更信梅砚,也没有人比梅砚更了解宋澜。
正在官道上跋涉的段惊觉怎么也想不到宋澜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在他的身边安插暗卫,他在官道上疾驰了一天,宋澜的暗卫便一刻不停地将段惊觉的行踪报了回来。
廖华已经眼睁睁看着宋澜颓了两日,此时见到这般冷静的宋澜还有些意外,反应了一会儿才答:“禀陛下,探子来报,南诏世子已于今日午时入了江南境内。”
宋澜眯了眯眼睛,“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快。”
廖华见状有些欲言又止,宋澜看他一眼,问:“还有什么事?”
“梅尚书来了,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
宋澜与梅砚对视一眼,竟都有些意外,梅毓来了?
宋澜忙不迭地让廖华将梅毓请了进来,大约午后的太阳过于毒辣,梅毓进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顾自拿帕子拭额头上的汗,素日惯有的从容神态也在此刻消磨掉了两分。
宋澜有些歉意,迟疑了一下才说:“兄长来了怎么不让廖华通传一声,干巴巴地在外面等个什么劲儿?”
梅毓收了帕子,又接过梅砚递过去的茶水抿了口,面不改色地说:“臣见着东明,便知道是景怀在屋里,想必景怀比臣更有法子劝说陛下,也就不急着见陛下了。”
虽是极有道理的一番话,却说得宋澜有些红了脸,他不敢辩驳,只得硬着头皮说:“是朕没能保持冷静,段纸屏此去南诏会有什么后果,少傅已经与朕讲清楚了。”
“哦?”梅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