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曛的怀里还抱着梅祈年。
小孩子长得快,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已经生得白白嫩嫩,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极了宋鸾音。
宋澜“哼”了一声说:“少傅身子还没大好,今日来了怕是要操劳,朕就劝他留在府上养病了。”
宋南曛“哦”了一声,“那臣弟过两日去少傅府探望。”
“别。”宋澜瞥了他一眼,满脸嫌弃,“少傅喜欢清静,你太闹腾了。”
宋南曛:???
大约是迫于宋澜的威势,宋南曛愣是没敢反驳什么,悻悻地低下头又去稀罕怀里的孩子,神情里竟是说不出的喜爱。
宋澜笑了笑:“大半天了,怎么还抱着孩子不撒手,也不怕把孩子摔了。”
宋南曛闻言还真又把梅祈年抱得又紧了些,却愣是没有要撒手的意思,说:“臣弟实在是太喜欢这孩子了,水灵灵的多可爱啊,见了我也不哭,说明与我投缘呢。”
“你喜欢就自己生一个,抱着别人的孩子不撒手算怎么回事。”
宋南曛疯狂地晃了晃脑袋,颇有些埋怨的意思:“算了吧皇兄,臣弟都快要穷死了,一时半会的怕是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臣弟。”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苏祈年的脖子上带了一精巧的金锁,正是宋南曛花光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还又管陆延生借了些银子才买下来的。
宋南曛穷得一穷二白,眼看就要升天了。
宋澜懒得听他叽叽歪歪,摆了摆手说:“别在这儿跟朕哭穷。”
听着宋澜没有要说后半句话的意思,宋南曛气得要跳脚,却还记得自己怀里抱着孩子,硬是生生耐着性子坐在了椅子上。
低头,委屈巴巴地和怀里的梅祈年说:“小外甥,你小舅舅要穷死了。”
宋澜都被他气笑了,却还是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宋南曛已经被自己停了一年零两个月的月例,也确实到了“穷死”的地步。
大手一挥:“明天去内务府领你的月例银子。”
宋南曛高兴地又要跳起来,被宋澜瞪了一眼后才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道谢,怀里的梅祈年竟也“咯咯”笑了两声,像是能感受到宋南曛的喜悦一般。
这头正热闹着,守在外面的廖华却从禁卫手里接了封奏报,然后急匆匆地进了花厅。
“陛下,景阳侯急报,称大军已至城外官道,明日一早便可抵达盛京。”
这次一高兴就站起来的却不是宋南曛,而是宋澜,他接过廖华手里的奏报看了眼,嘴角的笑意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宋南曛眨眨眼睛问:“皇兄,是景阳侯要回来啦?”
“嗯。”宋澜将奏报拿在宋南曛眼前晃了晃,眼底满是稳坐钓鱼台的威仪,他说,“周子春,班师回朝。”
周禾与羌族的仗早就已经打完了,之所以迟迟没能回盛京,是因为宋澜让他留在北境与羌族商量议和的事情。谁知这一商量竟拖了三个月的时间,好在不久之前周禾总算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羌族首领骂了个狗血淋头,羌族不敢再讨价还价,也不敢再给宋澜送姑娘,硬是咬牙答应了大盛提出的所有条件。
是日,景阳侯周禾班师回朝!
班师回朝
次日, 阳春三月,春和景明。
景阳侯周禾率亲兵入盛京城,所过之处人声鼎沸, 挤在长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可谓数不胜数。
周禾这一走四个月,盛京城的纨绔子弟到刀山火海里走一遭,摇身一变就成了人人称颂的大功臣。武将大多如此, 护的是边关百姓的安危, 守的是大盛江山的太平,活该他们名声大噪。
周禾端坐在战马之上, 一身金甲应晨阳,威风浩荡眉清目朗,他神色冷峻, 浑然没有把百姓们的称颂听到耳朵里,只是一路策马到了宫门,全程未露一个笑脸。
等到周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长街尽头,临街的茶楼上才慢慢开了一扇窗户, 开窗的那个人一双柳眼带魅,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眸底却是一片幽深的寒光。
身侧的长随递过去一杯热茶:“侯爷已经平安回来了,世子如今可以放心了。”
段惊觉笑了笑, 语气清冷出尘, “是啊,我尽可以放心了。”
话音落下, 那扇刚开了没多久的窗户便又被他亲手关上, 长街之上依旧人头攒动, 而茶楼雅室里却又成了一片静谧。
静谧得好像那扇窗户从没有被打开过。
——
瑶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