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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早就知道那夜的孩子是朕,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提起过?”
梅砚有理有据且堂而皇之:“因为我那时把你忘了,怕你知道以后会找我算账。”
宋澜出声笑了笑,心口处积压着的一层阴云终于暂时消了下去。
“水都有些凉了。”梅砚冷不丁地说。
宋澜一愣,然后迅速弯腰把梅砚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梅砚身上湿漉漉地滴着水,宋澜的一身龙袍顿时湿了个彻底。
宋澜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自己宽大的袍袖把人裹严实了,然后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
“太晚了,少傅睡吧。”
更漏声阵阵,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夏夜的风拂过窗棂,带来一阵暖融。
梅砚是真的累极了,宋澜的肆意让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段惊觉的故事让他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他此时身心俱疲,便倚在宋澜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天顺四年的除夕夜独自入了他的梦境。
他捂着嘴巴从那间侧殿外跑出来,一路穿过御花园,漫天的烟花此起彼伏,似有隐秘的星火要滴落在他的身上。
远处是不曾停歇的歌舞声音,近处是不曾停歇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声音。
他再怎么清疏聪慧,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世事都不谙,怎么谈情事?
他一路心神不宁地找到了御膳房,问管事的宫人要了两块小酥饼,然后又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了宋澜睡着的那间偏殿里,
站在床前看到那熟睡的孩子,他一颗慌乱的心才勉强定了定。
也就是那一凝神的功夫,床榻上的孩子哼哼唧唧醒了过来,梅砚耳边一阵嘈杂,记不清是窗外的烟花在叫嚣,还是小孩子的肚子在轰鸣。
他只记得那个孩子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伸出手想要他抱。
梅砚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便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意思上前抱了抱他,小孩子奶香奶香的,娇气得像个小哭包。
可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吗。
小梅砚从怀里掏出那两块小酥饼来喂给他,孩子就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掉下一点儿点心渣。
那是一个乖巧地没有一丝错处的孩子,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他大概也不会长成狠厉偏执的样子。
但有些注定会发生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小梅砚看着怀里的孩子一口一口地将那两块小酥饼全部吃完,终于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宋澜。”
奶香孩子眨了眨眼,一点防备都没有地说。
小梅砚听见姓的时候就知道怀里的孩子是谁了,但不知为什么,他没起身行礼,也没出去叫人,只是任由这个不怎么得宠的小皇子在自己怀里窝了很久。
他忍不住想,天呐,好可爱的孩子。
这句“嫂嫂”是叫不出口
次日的早朝很古怪。
有官员打着哈切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左相一直抱病也就算了,景阳侯也告假没来上朝,你看, 就连梅少傅都没精打采的。”
旁边的官员抬起眼皮扫视了一圈,然后说:“天气太热了。”
正是仲夏时节,一年四季里最热的时候, 瑶光殿外的鸣蝉像是要把嗓子都喊破, 殿里置了好几方冰鉴,饶是如此, 还是让人觉得热得出奇。
大约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宋澜早早就散了朝, 一众朝臣争先恐后出了瑶光殿,恨不得飞回家中纳凉解暑。
梅砚这日是强撑着上的早朝,散朝以后就无视掉宋澜关切的目光,忍着想要揉揉腰的冲动随着众人往宫外走, 半路却被梅毓叫住了。
“景怀, 今天怎么这样没精神?”
梅砚驻足回身, 一张脸上颜色浅淡,眼下还带着两团不明显的乌青。
梅毓的眉头登时就皱起来了, 正要问梅砚是不是身体不适, 猛地又想起了他刚才走路时步履迈得极慢的样子,紧接着眉头一松, 冷笑着说:“我说陛下今天为何下朝这么早, 原来是挂念他少傅这孱弱的身子。”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稳重端方的梅逢山成婚以后懂得也就越来越多了。
梅毓说着还不忘伸手点了点自己弟弟的腰侧, 梅砚险些一个腿软摔地上, 好在梅毓及时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把面子丢在这人来人往的宫道上。
梅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两个字来形容,他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