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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峰走在前边,刚跨进大门就听见一句讥讽声:“哎,这是什么风,把瓷石斋的峰哥都招来了。怎么着,今天要跟我们抢饭碗啊。”
说话的人名叫元胜杰,三十五六岁,是个红三代,和赵海峰一样,都是从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子弟。承祖上的福,在美国漂过一段时间,前些年才回来,总以为比别人多些见识,老把海归身份挂在嘴边,就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那出生的。
元胜杰回国后办了家投资公司,赚了不少钱,也跟着国内的富商们弄起古玩,买过几件古董,很幸运没打遇上假货。从此没事跟着古玩行的人到处淘宝,自诩为无师自通的鉴赏大师。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管是否拜有师门,在这行或多或少都要有人指点才能成长,无师自通这句话在古玩行并不实际。很多人自以为多看了几本书,说得头头是道,就是半个师傅,敢在古玩行扑腾。
很明显元胜杰就是这类人。
曲文在后头暗暗偷笑,淹死的人大多都是会游泳又不懂水的,等真正死在里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有人会问,既然会游泳又怎么叫不懂水。
其实道理很简单,或许你在游泳池里扑腾得挺厉害,但那是死水,就算游得不怎么样,岸边还有个救生员。可是到了真正的江河湖海,特别是急流涌川之中,你那一点泳技能还扑腾不?每一条江,每一条河都有不同的水流,暗涌,当中的危险是常人无法预知的。
赵海峰没有开口,另一个叫覃建的男人跳了出来,站在中间打起圆场:“元总,你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你的生意越做越大,谁抢得了你的饭碗。”
元胜杰听见,脸上颇为得意,转向覃建:“我就说了呢,怎么今个来的人这么多,原来是你在到处放消息。”
正如元胜杰所讲,覃建是个掮客,又叫中间人,专吃这一行饭,靠贩卖消息为生。这次掏宅子的消息多半是他放出去的,几天时间带了几批人来这掏宅子,到了曲文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批。不巧的是赵海峰和曲文今天来得早了些,刚好和元胜杰几人冲到了一块。
可他不知道,元胜杰和赵海峰的兄弟有些不对付,从小就是死对头,这回倒好让两个冤家聚到了一块。
要说赵海峰也有些无辜,他哥和元胜杰闹的时候,他才几岁,知道跟在屁股后头瞎起哄,等大了一些早就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
但既然来了,没有不看就回去的道理,赵海峰反言讥笑:“元总,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无师自通的专家吗,不如今天来场比赛怎么样?看看谁能从这宅子里掏出件好东西来。”
元胜杰打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凡事都要争个输赢,就因为赵海峰的哥和他一个脾气,所以变成了死对头。对赵海峰冷哼一声:“好,就按你说的算,不过没有些彩头,这赌局没多大意思。”
曲文为人极重情义,见不得朋友受别人的鸟气,一时脾气也跟着上来,没等赵海峰开口,跨前一步,厉声问道:“你要怎么个赌法。”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元胜杰愣了下,暗中打量着曲文,看样子只是个刚进社会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跟他叫板。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曲文才不管那么多,气头上来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怕。
“既然开了赌局,又何必在乎对方的身份,除非你自己不敢赌。”当下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这里边有七十五万,如果我们输了,里边的钱全归你。”
第二十八章 掏老宅子(二)
七十五万在02年也是笔不小的数字,像曲文这个年纪,能拿得出来的,大多都是富二。就算官二能拿得出,也不敢这样显摆,否则落人口实,平白给自己和老爸找罪受。
元胜杰又重新打量了下曲文,挺拔的身型,俊朗的面容,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日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大海,深遂而悠远,似具有魔力一般,可以洞穿世间一切事物。手上的一颗翡绿扳指分外抢眼,更加深了曲文的富贵之气。这绝不是普通富裕家庭能培养出来的人,说不定在他身后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元胜杰不得不重新审视曲文,再被他这么一激,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硬声道:“好,你敢赌,我就敢接,如果我输了,立即划一百万给你。”
覃建站在中间猛吸冷气,虽然常常跟在有钱人后头,可是像这样豪赌的却不多,上百万的赌局,那要他做多少活才能赚得来。立即把曲文列为新的巴结对象,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啊。
双方在门边闹了会,从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