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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名利的沉沦。
所以,现在游者所见的,是豪宅的满目疮痍。
富贵人可以在这里建形同古堡的行宫,却不可能世世代代,与这块土地长相厮守。
总有一天,他们要从这里撤离,除非这方土地,不只有蓝天和森林泥土,还有和土楼里一样的繁荣。
如今站在土楼的高处四望,已看不到任何“富贵人”的气象,要说有,就是那些来历不同、身份各异、看上去兜里还有几个铜板的游客了。
与这里长相厮守的,是那些小土楼,那些觉得这块土地粘脚系心的被这块土地养育的子民。
他们和这块土地一样有着世界原初的本质。
所以,他们感激和敬畏这一片山林。
他们不要人性的张扬,倾心这片土地,让他们的土楼谦卑地包裹在天影山影水影之中。
他们生来与这一片土地交融。
山顶月亮圆了,山顶月亮碎了,寒来暑往,他们只要这片土地。
这是一种神性,是人和山水间气息的纠缠。
不用悟,就趋向了永恒,不用召唤,就一往情深,不用刻意,就守住了自己的世外桃源。
在阳光灿烂的午时,土楼景点区在视线里遥远。
小土楼的那一角,如同一个虚拟的空间,滑向视线的远处。
也许可以再见,也许从此交臂而过。
每个人,应该有每个人的故乡,每个人,应该有每个人沉沦的虚华。
沉沦状态中的超越,就如一次远行,走得最远,还是要回到自己最热衷的状态里去。
不是谁都能接近神性,营营役役中,摩肩接踵的,是吾等随波逐流的凡俗之人。
光影之清谭 “六年之失”终复得(2006年)
10月21日。
从南京飞厦门。
24日。
从厦门飞南京。
在机上不敢闲着,终于得到了一组云海照片。
这组照片,倍加珍爱,它们之于我,是“六年之失”,失而复得。
2001年10月。去云南。
去时是下午的航班。
正好坐在窗边的我,第一次摆弄着数码相机,面对阳光灿烂,云峰嵯峨,兴奋不已。
恨不得把无尽云海,尽收于镜头之中。
晚上在重庆转机,又遇月明之夜。
天上人间,果然是天壤有别。
云随风走,月逐云行。清气盘空,玉轮独转,一轮寒碧浮游云间的天象,臻了美的极致。
人在云的湍涌之中,月的多情追随之下。
天上有行云,如今人在行云里,真个是如梦如幻,且梦中有梦,幻中有幻。
8000米高空之上,飞机于静于虚中飘移,人的感觉,特别到前所未有。
所谓“我生本飘飘,今复在何许”,云边飞雁,水上浮萍之感,全部蕴藉在镜头之中。
下机后,与同行的人尽情分享镜中奇景。
那时的机上安全管理,不如现在的严格。
云南之行,在机上拍照,基本上是想拍就拍,没有任何阻碍。
相机内云景月景无数,得意到像拥有了一个神话。
其后几天的大理、丽江之行,又拍了许多自以为十分了得的照片。
那次行程的最后一天,又回到了昆明。
是夜,一行人逛商店。独自拣了个僻静处,捧着个相机一页一页地翻看影像。
那部相机容量小,也就能拍百余张。
为了能在回程中再拍些美照,自然想到删除些不理想的照,清出些空间来。
也就一念之间,看到“删除”指令立即按了“OK”。
再翻下一张,尽是蓝屏!
我的天,相机被清空了!
这是迄今为止,因为无知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
删除的不仅是自己认为精湛无伦的画面,还有同行们值得珍藏的人生一刻。
她们在丽江黑河、白河边骑牦牛的形象,也在我的相机里。
当时,每人花10块大洋购得骑牦牛拍照的权利,是我自告奋勇要给她们留影。
可她们本来有自己的相机。她们如果用自己的相机拍,那形象就在她们的胶片上安安稳稳。
这个错误真是不可饶恕!
接下来的时间在商场里傻站。等那帮购好物的人过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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