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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这才急了,她刚才说那些话,不过一半都是玩笑话罢了,谁想到高良辰竟然当了真?
高良辰拿帕子掩住脸,哭道,“这高家始终是我的娘家,娘家出了事,我又怎么能安身在外?即便,即便娘不是我的亲……可是爹始终是我的亲爹呀,难道要我眼睁睁得看着他出事而置之不理呢?”
杜若锦好言劝慰了她一阵,却是在心里暗恨,自己这不是嘴欠嘛?好端端得说这些话做什么?没得招惹这姑奶奶眼泪汪汪的,回头动了胎气,她杜若锦这罪过可就大了……
杜若锦本来想劝着高良辰赶紧回袁家,可是高良辰突然拭了泪,对杜若锦说道,“我也是听夫君回来给我说的,他说朝中已经有好些人知道这消息了,可是谁也不曾见有谁有动作,一来这高步青医术精湛,人品极好,从来没有被人非议过,二来他又是尚元阁高砚语的父亲,这样一看,谁都想要卖高砚语个人情,只待高砚语为父求情之时,自己也跟着求情……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发生一天了,高砚语竟然纹丝不动,在尚元阁当差之时,竟然连提也不曾提过,朝中上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这高砚语是大义灭亲,有人说高砚语这是泯灭人性见死不救,有人说高砚语这是临危不乱……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可是高砚语就是不见有任何动作,淡定如水……
高良辰将这话讲给杜若锦听,这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隐隐埋怨高砚语这是在明哲保身,见死不救,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杜若锦脸上带着轻微的笑,劝道,“大姐,朝中之事你不懂,如果四弟果真为爹求了情,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势必也跟着来求情,皇上怎么能容忍结党营私之嫌发生?定当重重惩罚父亲之最,还不如就此淡然待之,四弟如今身份特殊,只有他保全了自己,才有机会出面保全高家,如果只凭他一时热血,那么皇上不光迁怒于他自己身上,想必迁怒于整个高家也是有可能的……”
高良辰似懂非懂,说道,“可是这毕竟是他的父亲呀?皇上难道不考虑到这一层?”
杜若锦苦笑,心里却似凉透了,许久才说道,“君臣大于父子……”
……杜若锦将高良辰送出了墨言堂,又吩咐金线将高良辰送到大夫人那里小坐,并且在旁边侍候着,再者又派人去袁家说,天色已晚,高良辰身子不便,今夜就宿在高家了。
及至很晚,杜若锦仍旧坐在墨言堂,窗外明月皎洁,杜若锦的心境却不如往常一般清亮……
那如水一般清澈的月色,你说,你是否真正洒落在我的身旁?
为什么我仍旧感觉到那片昏暗,始终在我的身旁,从未离开?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来往甚密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敲门进来,竟然是高良辰提到的高砚语……
杜若锦微微一怔,说道,“四弟,你终于回来了……”
“二嫂,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明理,砚语确实是这般想的,伴君如伴虎是恒古不变的话,砚语时刻小心,就是怕有一天犯了事拖累高家,可是如今砚语虽然进了尚元阁却是连在翰林院的那份自由也没了,爹犯了事,砚语不敢去找人商量,更加不敢找人去求情,因为砚语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肯定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杜若锦起初不过是安慰高良辰,才应急揪了一段话出来,想不到高砚语竟然深以为然,还说此话能符合他的心境,杜若锦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生疑,高砚语,你能进尚元阁自也不是泛泛之辈,难道不明白?
有时露短比遮短要强得多吗?
我想到的,你想到的,皇上自然也能够想得到,那么你这份刻意的掩饰在皇上眼里,是否少了几分真诚?
杜若锦不敢将此话说破,因为她了解高砚语的脾气,高砚语虽然看起来恭敬敦厚,可是内里却是心机深沉之辈……
有些话自己还是藏锋芒不说得好,譬如这件事杜若锦不准备分析给他说,高砚语是个明白人,他心里自然能够分得清自己在做什么。
杜若锦和高砚语周旋了几句话,杜若锦有些厌了,打了个哈欠,高砚语识趣得离开了……
及至深夜,金线才从大夫人房里回来,说是已经安顿下高良辰睡了,杜若锦吩咐金线也下去歇着,金线依言而去。
杜若锦走出房间,来到墨言堂的院落内,虽然是深夜,可是月色清凉,依旧能看得清少许事物,所以当杜若锦看见墨言堂一袭白衣走过的时候,便立时看清楚,那正是高纸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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