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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中饱私囊,有时连救济单位的工作人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当然视若无睹了。肯尼亚的医疗经费每年每人是五美元,然后上从最高层下到最低层,人人都要分一杯羹。这些事情,如果有人笨到想引起社会大众注意,经常会遭到警方从中阻挠。我没有骗你。他们的手法,你也研究过了。你说他们用水来折磨人,他们先将人浸泡在水里,然后毒打一顿,这样做可以减少看得见的伤痕。你说的对。他们的确都这样做。他们一视同仁,而我们也不会抗议。他们也会出租枪械给友好的杀人帮派,隔天天亮时归还,否则没收押金。高级专员公署也和你同样感到不齿,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抗议。为什么不抗议?因为我们驻在这里要看他们脸色,是来这里代表我们的国家,而不是他们的国家。在肯尼亚,我们有三万五千名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在这里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莫伊总统突然不爽起来,他们就倒霉了。他们的生活已经够苦了,高级专员公署的工作不是让他们的日子更难过。” 。 想看书来
永恒的园丁 第二章(9)
“而且呀,你还要维护英国企业界的利益。”她以调皮的口气提醒他。
“特莎,那样做又不是什么罪过。”他反唇相讥,一面尽量将视线的下半部往上提升,尽量不去看蓬松的洋装里面胸部的阴影。“商业行为又不是罪过,跟新兴国家做生意也不是罪过。贸易其实能帮助他们蓬勃发展。贸易能推动改革,我们全都乐见的改革。贸易能让他们进入现代世界。贸易让我们有办法帮助他们。如果我们本身不富裕,又怎么去帮助穷国?”
“鬼话连篇。”
“你说什么?”
“如果你要我讲得明白一点的话,你讲的是似是而非、精纯无杂质、骄矜自大的外交部鬼话,只配得上佩莱格里那种人。你看看周围,贸易并没有让穷人富有,贸易收益并不能用来购买改革,只能买到贪官污吏和瑞士银行账户。”
“你讲的每个字我都能辩解——”
特莎打断他的话。“那么,文件被你归档后遗忘了,对不对?暂时不采取行动,桑迪签名。太好了。*国家之母再度被揭发出爱撒谎、假道学的一面,对天下倡导自由与*,到她希望赚点钱的地方时,又是另一套说法。”
“那样讲一点也不公道!好吧,莫伊的手下都是坏人,莫伊那老头的任期还有两年。不过眼看就快雨过天晴了。只要找对了人,讲讲悄悄话——捐献国联合起来扣住救济物资——悄声外交——一向都能产生效果。何况内阁也延揽理查德·利基进行肃贪,让捐献国安心,可以再度展开救济活动,钱不会流进莫伊政府的口袋里。”他的说法越来越像上面发下来的指导方针,他自己也听出来了。更糟糕的是,特莎也听出来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来表明。“肯尼亚或许没有什么现在,不过肯尼亚有的是未来。”他的结论下得漂亮。他等着特莎作出响应,以表示两人正朝向坎坷的停战协议迈进。
然而他想到时已经太迟了,特莎才不是调停人,她的闺中密友吉妲也不是。她们年纪都太轻,误以为简单的真理这种东西确实存在。“我给你的文件上列出了姓名、日期和银行账户,”她无怨无悔地继续说下去,“里面点出个别部长,对他们不利。这样做,不也是找对人讲悄悄话?还是这里没人想听?”
“特莎。”
他来这里是想接近她,而她却慢慢离他而去。
“桑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听进去了。可是,看在老天爷的分上,头脑清醒点,难道你是在暗示,代表英国政府的伯纳德·佩莱格里应该像除巫行动一样揪出你点名的几个肯尼亚部长!我是说,天哪——我们英国人自己又不是不搞贪污。驻伦敦的肯尼亚高级专员公署难道也要叫我们整顿一下?”
“全是胡说八道,你自己也清楚。”特莎发飙了,目光如炬。
他没有注意到穆斯达法。穆斯达法悄悄走进来,站在门阶前。他首先十分讲究地在两人之间地毯的中央摆了一小张桌子,然后端来银盘,上面有银色咖啡壶,还有她已经过世的母亲用来装蜜饯的银篮,里面装满了酥饼。穆斯达法的到来,显然激发了特莎一直都想发挥的表演欲,因为她在小桌前直挺挺跪下,肩膀往后撑,洋装在胸口的部位向两侧紧绷,询问他的喜好时幽默带刺。
“桑迪,是黑咖啡,还是加一点糖即可,我忘了?”她用假装上流的口气问。我们过的就是这种伪善的生活——她向桑迪表示——整个非洲大陆躺在我们门口奄奄一息,我们却或站或跪地端着银盘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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