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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太低,几乎连萧然都听不见,呼吸越来越微弱。可是脸上那种强烈的悲伤却令萧然心痛得几乎窒息。
泽怿手里的尖刀呛啷一声坠落在地,左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迷惘之色,呆呆地看着泽悦,呼吸急促起来。
“泽怿,你莫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杀你的亲哥哥?”萧然嘶声狂吼,喉咙里隐隐闻到血腥味,感觉泽悦的身躯越来越冷、越来越往下沉。
泽怿张了张嘴,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把尖刀,站起来指着萧然,喃喃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双本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此刻闪动着迷乱的光芒。
萧然的心猛地一沉,看样子,泽怿已被人用药物控制,失了心智。如果他是清醒的,也许事情会好办的多。可是现在……
“翼,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杀了他们所有人!”冰冷的声音随着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看不出年纪、脸色苍白的男人跟在兰殊后面走进来,而他们后面则是大队全副武装的护卫。
头上阳光明媚,可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仿佛带进了阵阵阴风。他的脸看起来不仅不难看,还相当清秀,嘴角似乎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却让人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听到那个声音,泽怿的身子陡然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深深一躬:“师父。”
师父?萧然心念电闪,莫非这个人是泽怿以前在浥国受影卫训练时的师父?难怪看起来有一种融到骨子里的冷酷。莫非昨晚泽怿就是被他用暗号引出去,然后被下药迷失了心智?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泽悦猛地身子向上弹起,一股血雨从他嘴里喷出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泽怿,满目悲愤、凄绝,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只发出模糊的、夹杂着气声的声音:“弟……弟……”
“大王!”萧然失声惊呼,声音还未落地,泽悦的身躯突然震动了两下,然后骤然停止,手臂无力地垂下去。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一双不能瞑目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空洞地对着前方。
“大王!”八名侍卫一齐跪下去,膝盖沉重地砸在地上。眼泪,从每个人眼里夺眶而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连天空都仿佛看到了人间的惨剧,刚刚还阳光明媚,转眼便卷过乌云,阴风四起。
萧然紧紧抱住泽悦的身体,呆呆地站在那儿,很久很久,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脸上的表情近乎麻木。直到听到身边的侍卫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他才如梦方醒,仰天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嘶鸣,那种惨痛到极点的喊声震动了所有浥国卫兵,连兰殊与黑衣人也为之动容。
“统领……!”八名侍卫痛心疾首,齐齐看着他低呼。
萧然木然地、一点点地跪下身去,把泽悦平放在地,然后缓缓伸手,抚上泽悦的眼睛,让它们阖上。轻轻道:“把大王的斗篷拿来。”
一名侍卫拿了泽悦的斗篷来,萧然取过,将它盖到泽悦身上,直到此时,他干涩的眼眶里才感到潮湿,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滑落下来。他举袖擦干,重新抱起泽悦的身躯,慢慢站起,把他交到一名侍卫手里,然后走向兰殊。
兰殊与那名黑衣人看着眼前这一切,脸上没有半点动容,仿佛泽悦的死跟他们毫无关系。只是在兰殊目光垂落的瞬间,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喜悦从他眼底划过。
萧然缓缓拔出长剑,剑尖垂指地面,沙哑的声音从他嗓子里发出来:“浥王手段高明,让我们王爷亲手杀了大王。下一步,浥王意欲何为?”
兰殊微微一怔,眼前这名侍卫,虽然骤逢主人之死,虽然眼睛里蓄满痛苦,却依然克制着自己,保持镇静。看来这名侍卫不是普通侍卫,必定深得泽悦器重。
他向后甩了甩袖子,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孤马上御驾亲征,兵发泽国。如今泽王已死,他唯一的兄弟已成为孤的人,孤此时不夺取泽国天下,更待何时?”
不待萧然回答,他转向那名黑衣人,双眸中泛起灼灼光华,声音张狂有力:“国师,此番胜利,国师功不可没。待泽国到手,孤与你大摆酒宴,论功行赏!”
萧然心头一动,原来这位黑衣人不仅为浥国训练影卫,还挂着国师的头衔。此人非同小可,难怪泽怿会受他控制。
泽悦,我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为你报仇,为你保卫泽国,为你找回兄弟,你安心吧……
黑衣人躬身致谢,又请示道:“大王,这些侍卫……”
兰殊正欲发话,萧然上前一步,目注兰殊:“浥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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