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1/4 页)
后来听他说出缘由,惊骇非常。又暗暗琢磨了一番,竟是为倪太守、欧阳兄而来,不由得心中踌躇说:“这样一宗大事,如何搁在小孩子身上呢?”
忽听座上包公发怒,说请御刑。白五爷只急得搓起手来,暗想:“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好?”自己又不敢上前,唯有两眼直勾勾瞅着艾虎。及至艾虎一口咬定,毫无更改,白五爷又暗暗夸奖说:“好孩子!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只要是从铡口里爬出来,方是男儿。
后来见包公放下艾虎,准了词状,只乐得心花开放,白五爷便从堂上溜了下来,见了郝禁子,嘱咐说:“堂上鸣冤的是我的侄儿。少时下来,你要好好照应。”
郝禁了哪敢怠慢,故此以少爷称呼,伺候茶水酒饭,知道白五爷来探监。这样做为的是当好差使,又可从中取利。果然,白五爷来了,并赏了十两银子,叫他在外面看望,五爷便进了单屋。
艾虎抬头见是白玉堂,连忙上前参拜,五爷悄悄对他说:“贤侄,你好大胆量,竟敢在开封府弄玄虚,这还了得,我且问你,这是何人主意?因何贤侄不先来见我呢?”
艾虎见白玉堂问及此事,才将始末情由述了一遍:“侄儿临来时,我师父给了一封信,叫侄儿我找白五叔您,侄儿一想,一来恐事不密,露了形迹;二来正巧遇见相爷下朝,因此侄儿就喊了冤了。”说着话,他把书信从内衣口袋中取出,递给白玉堂。白五爷接过来折开看了一遍,大致是说,想托他暗中调停,不叫艾虎吃亏。白五爷这才明白是艾虎自逞胆量,不肯先呈书信,同自己去访请北侠兄时一样,高傲自况,这样的人往往有大志,好好发展,前途不可限量。这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帮助。想罢,白玉堂便对艾虎说:“如今紧要关头已过,也就可以放心了。方才我听说你的口供打了折底,相爷明早就要启奏了,不知皇帝会如何看待此事,然后才能安排对你的处置。你吃了饭了吗?”
艾虎说:“饭倒不错,只是酒有些……”说到这,便不说了。白五爷问:“怎么回事,没有上酒吗?”
艾虎回话说:“有酒,那星点儿刚喝了五、六小碗便没有了。”
白玉堂听了,心中暗想:“这孩子敢情爱喝酒?其实五、六碗已不少了。”出于对侄儿的喜爱,便唤道:“郝头儿呢?”
只听外面答应一声,老汉走了进来,看着五爷的脸色等候吩咐,五爷说:“再取一瓶酒来。”郝禁子答应着去了,白五爷嘱咐艾虎说:“稍过一会儿,送了酒来,不可过于贪杯,有节制一些。还不知道明天皇帝会是怎么个看法呢?你也要留神提防着。”
艾虎回答:“五叔说的极是。侄儿再喝这一瓶,就不喝了。”
白玉堂也笑了,待郝头儿取了酒来,白五爷又嘱咐好好照看少爷,方才离开。
果然,次日包公临朝把此事递了奏折。仁宗皇帝看了,将折留下,细细揣度,偶然想起:“兵部尚书金辉老爱卿曾递过三次奏折,说:我的皇叔有谋反之意,是联一时之怒,将他谪贬;如何今日包卿折内又有此说呢?事有可疑。”
皇帝随即宣派,都堂公公陈林奉密旨往四值库稽查。老公公领旨,带领手下人,传了马朝贤,宣了圣旨。马朝贤不知是为何事,见皇帝钦派陈林而来,不敢违遵,只得随同前往四值库。验了封,开了库门。就从朱门天字第一号查起,揭开封皮,开了锁,拉开朱门一看。罢了!却是空的。陈公公当即笑吟吟地问马朝贤:“这九龙珍珠冠哪里去了?”
谁知马朝贤见没了宝冠,已然吓得面目焦黄,如今见都堂公公一问,哪里还答应得上来!张着嘴,瞪着眼,半晌说了一句:“不,不,不知道。”
陈公公见他神色慌张,便说:“本堂奉旨查库,就是为查此冠,如今此冠既已不见,只好如实回奏,且听旨意就是了。”
陈林早已对马朝贤侍艺受宠,攀龙拍须有所反感,正好借此机会除掉他,立刻吩咐手下人说:“孩儿们,把马总管好好看起来。”
陈公公回到金殿得奏一番,圣上听了大怒,把马朝贤抓起来,想让都堂审讯,陈林又起奏说:“现有马朝贤之侄马强在大理寺接受审讯。马朝贤既然监守自盗,他侄儿马强必然知情,理应归大理寺质对一番。”天子准奏,将原折并要犯马朝贤一起交大理寺。
皇上传旨之后,恐马朝贤为官多年,勾引个别官员,行贿受贿,作有情弊,又特派刑部尚书杜文辉、都察院总宪长范仲禹、枢密院掌院颜查散,会同大理寺文彦博严加审讯。
天子旨意一下,各朝院堂官员都到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