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妹妹温言劝人劝事,哥哥灼火晃……(第2/3 页)
贼人姑娘有些尴尬,正准备呛声几句,却见那方还蹲着的人霎时旋身飞地而起,一根长棍就要敲向白辜二人。
辜筠玉撤步拿扇骨一挡将她架在原地,二人乒里乓啷交手数个回合,女子棍子被辜筠玉持在手中一折一挽,最终重重摔在地上,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似是终于笑够了,她瞧了辜筠玉一眼,才惊发出声。
“怎生是个男的!石小四,谁叫你往回带男人了!”
那贼人姑娘一抖,耸着个肩将今儿“诓骗”白持盈三人来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
石当家的听罢长长叹过一口气,起身向白辜二人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十分抱歉道:“实在抱歉,小四素日里被我惯坏了,那日医馆门前得见姑娘英姿便与她随口一说,若来日能再一见,也算是了了余生一心愿,却不想……这丫头行为若委琐鬼祟了些,我便再替她给几位赔个不是,她方才那些个什么苏府小姐的,怕也是杜撰,不可得信,想来是为了叫几位来我这破舍的由头,造孽啊你这家伙!”
语罢,她扬起一只海碗来大的手狠狠锤了石小四一掌。
石小四当即不乐意了,她一跺脚,愤愤瞪大了一双眼睛:“大姐姐!我好不容易叫人家过来的,你如今不想着留人,竟说这些话做什么……你、你气死我了!你也瞧见了,不仅这位小姐,那位公子能耐也大得很,有几个能将你打趴下的,若他们留下来,咱不仅不用卖了这老铺子,还能养大几个妹妹,你怎的跟个石头一样……”
语罢,她竟也呜呜咽咽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白持盈揉了揉额角,望着月亮长叹一声。
今儿怎的一个个的都跟窦娥一般样子?
“那也不能骗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做哪些腌臜营生,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见她还要上手去打,白持盈连忙按住她的手,眉眼弯弯道:“也不过是小孩子碎嘴几句,我倒瞧着顽皮可爱,姐姐别动手,这非仁人兄姊之道。”
石当家的一愣,对着这花蕊鹅绒般的姑娘实在是提不起凶话来,只得面色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瞧着这地方挺好,宽大又整洁,今儿就算是我入股了,咱们一同试着盘活这茶楼,将‘洛阳第一楼’的名号从那海月小筑拿过来!”
在场人皆是一愣,唯有辜筠玉摇着扇子,轻轻为姑娘拂去了肩头一片落叶。
*
若早知道这破茶馆只剩下一间半卧房,白持盈定是要万万三思了再做决定的。
小盲女与石当家的一同睡去了,只剩下一间还算大的客间,白持盈话已说了出去总不能吞回来,白白扫一窝人的兴,只得看着辜筠玉心情十分好地提着一布袋萤火虫擦擦桌上的灰尘,擦擦窗台的灰尘,再擦擦门壁的灰尘。
她铺好了床铺,将多要来的一床被子楚河汉界般横在中央,才转头看向辜筠玉,怀中抱着那梆硬的枕头。
“我睡里头,你睡外头。”
“好。”辜筠玉掸掸破书架上的灰,和气答道。
“你晚上睡觉不会乱抻胳膊腿的罢?”
“不会。”辜筠玉掸掸破桌子上的灰,和气答道。
“你晚上也应该没打鼾习惯的罢?”
“没有。”辜筠玉将许久没用过的烛台也擦拭干净,和气答道。
“你晚上总不该梦游的罢!”
辜筠玉终于不再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鸡毛掸子一扔,恰恰仍在书桌正中央,转过身来走向白持盈。
白持盈抱紧了枕头。
“……没有,都没有,我不乱动不打鼾不磨牙不梦游晚上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样,绝对不会有任何非分之举,好妹妹,可以放心了吗?”
也觉着自个儿是没话找话的瞎担心,白持盈将枕头转过个儿来,讪讪道了声哦。
她将枕头放回原处,麻利下地踱步到窗前,从随身拿的小包袱里翻出那些被巡城士兵撕开的薄册,躲过辜筠玉无奈含笑的目光。
她也不晓得她自个儿在紧张个什么劲儿,都在破庙里息过夜了,她还忸怩在个这细微处?
不应当。
一边儿自己哄着自己,一边借着月光细细拿线重缝着那薄册,白持盈揉揉眼——光借着点滴月色究竟还是惹得眼睛不甚舒坦。也没旁的法子,大半夜的也没处去寻油灯蜡烛的,手中活计开始了一时又不好放下,白持盈只能歇一会儿缝一会儿,自己查看着自己那记事的簿子有无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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