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下诗喊月变馍馍,城外兵巡城作夜叉(第3/4 页)
破烂的失忆病号,衣衫破烂的可怜孤女——自个儿这满脸大粪的村姑,竟然是三人中最景况最好的一个。
城门外宽阔的甬道上还积着厚厚的雪,想来洛阳城前不久刚落过一场白雨,积雪混着黄土,被络绎不绝的行人车马踩踏成硬实的厚块。
地上有些滑,白持盈想上前扶着那瘦弱地快要晕倒的盲女,却被将将躲开,反弄得白持盈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咱们先在前头走着,她一会子就跟上来了。”一直默在一旁饶有兴味瞧着白持盈盈举动的人忽然开口。
你怎的知道?
白持盈下意识想驳他一句,却又话在口头咽了回去,若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便是寻到法子解决了眼前问题,反倒美事一桩。
于是白持盈便顺着他的意思,两人先上前走了一段儿路。
果不其然,约莫行了有三臂长的地儿,那盲姑娘就吭哧吭哧跟了上来。
白持盈心下顺意的间隙,忽而仰头望着辜筠玉,眼神清亮,话中三分质疑:“你不是失忆了吗?怎的又会背诗又能寻到带人法子的?”
辜筠玉一顿,他也不躲,只顺着质问的目光看向这身量修长的姑娘,淡淡道:“姑娘错怪在下,有些事是真真不记得了,有些事是万万不敢忘的。”
他一脸泰然,字字句句讲得轻缓,向白持盈温和一笑岔开话头:“还未问过姑娘名姓呢。”
“不巧,恰逢上我也忘记了。”白持盈还是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原是不敢轻易与这人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个差池叫人套了进去的,这人偏像块儿被磨平了棱角的玉一样,叫人握着生寒,滑溜溜不留手。
但辜筠玉并未生气,相反他心情与脾气都十分好的模样,帮白持盈提着老伯赠的那两坛子百花酿,也不再吭声,十分安静地随在白持盈身侧。
“待会子进了洛阳城,我便将你俩一同领往官府去,也好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渐高的日头打下一片昏昏的侧影,辜筠玉睫毛轻颤,目光歇落在白持盈眉目上,并未吭声。
几人跟着渐渐多起来的人群行进着,城门口的士兵一一盘查着过路人的包裹,有幼儿被吓得哇哇大哭,最跟前的妇女连连低着头道歉,却还是被那壮得如熊一般的士兵踹了一脚,踉踉跄跄地跌撞进了城中。
“让开!让开!”身后人群中响起一阵喧闹来,白持盈扭头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架红木的四轮马车,悠悠扬扬撞过人群向前驶去,白持盈瞧着形制不像官家马车,正疑惑中,却听身旁大娘与人谈着闲话。
“这听月小筑的说书官人行头是愈来愈气派了!瞧瞧这马车架势,底下县城的官老爷恐怕都没这气派呢!”
“是了是了,可人家爷们那嘴皮子又怎么是咱们能比的,快快向前走去,别叫人看了笑话。”
白持盈想询问一二,便趁着这二人聊在兴头上插了话:“可瞧着那马车的形制,却像是逾矩了的。”
“哎呀,你这女子一瞧就不会的变通,那些说书郎君背后哪个不是有官家支持?还怕得这些?”
白持盈心思沉了下去,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
这洛阳令看来是已换了好几任,从前陆二叔在任上时,常听父亲言他清廉正直,哪容得如此事情发迹在跟前?自六年前家中遭难,她便再没回过洛阳,怕是早已光景地覆天翻,今时不同往日了。
“后面的,速速上前来,长着腿吗?”人群向前拥挤着,眼瞧着就要轮到白持盈一行人,那士兵没好气地叫嚷几声。
白持盈跟前头民众一样放下自己的包裹叫人查看,那士兵先抬眸斜睨了她一眼,口齿不清地哼了一声:“是个女的啊,臭死了。”
他懒懒地翻看着白持盈的包裹,一双留满了黄渍的手将白持盈一兜子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最后打开了那本薄薄的册子。
“正月初四……女子……破庙……不应当……”
半响,他终于翻够了似的,冷冷一笑,对着那册子狠狠啐了一声,将其递到白持盈跟前,晃过两下。
白持盈心咚咚地跳着,想要伸手接过册子,却听那士兵哈哈邪笑一声,推了白持盈一把,接着“刺啦”一声撕毁了薄册。
“你一个女的,写这些个干甚,老老实实嫁给你爷爷们伺候就好,还想靠自己找营生活下去,还想给那女乞丐伸冤?头发长见识短,不如躺平了给□,哈哈哈哈哈……”
一时四周士兵皆跟着他狂笑不止,围着白持盈传阅着那话本。
白持盈倒在地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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