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温存(第1/1 页)
>它毛色斑驳,摸上去光滑细腻,神色慵懒撩人,寿雍手上稍稍用力,它登时胡须竖起,嘴里发出低微的嘶吼。
“养不熟的东西!”寿雍一把将豹猫摔了出去,案上的密信被衣衫激起的风拂落在地上。
这密信起初被送往盛都,涉及姚华音,寿谦不敢轻易决断,又担心事情闹大会害了曲南楼,一时犹豫不决,便派人转送到军中来。
寿诘捡起密信拍在案上,“父王,姚华音违令擅自调兵不说,还重伤了父王的人,若不让她见点血,怕是要反了天了!”
寿雍早料到姚华音不会乖乖听话,只是没想到她竟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对张勇下死手,强压着怒气缓缓起身,漆黑的眸子里凝着一团火。
“还不是时候,稳住她,等攻下西齐之后再与她清算。”
寿诘大跨步上前,急道:“父王,西齐兵多将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攻下的?那个女人阴险狡诈,倒不如趁她羽翼未丰,先绝了这个祸患,父王若允准,儿子这就带兵去灭了她!”
寿雍宽阔的胸膛几经起伏,慢慢归于平静,态度艰难又坚决,“先东后西,有违尤元子道长箴言。”
十几年前的冬天,他北伐兵败,带着几十个残兵、几匹弱马退到山中三天三夜,弹尽粮绝,又天寒地冻,不下山便只能等死。
东西共有两条山路,下面都有敌军把守,正当他抱着必死之心,准备带兵从东边突围时,从林中走出一个手执拂尘,鹤发童颜的老道人,自称是紫云观的尤元子道长,为他掐指一算,推断出西边方为生途。
寿雍本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只是实难抉择,便按他所说,带着残兵若马趁天黑之后从西边偷偷下山。
没料想事情出奇的顺利,雪夜路滑,连人带马一跤都没摔过,马儿也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嘶鸣,当真如有神助,竟然从敌人眼皮子底下逃脱。
从那之后,他便对尤元子,乃至整个紫云观的道士尊崇之至。
八年前韶阳暴乱,南陵兵一路打到韶阳主城之外,他本想坐收渔利,一举拿下韶阳,却在清都山下偶遇了尤元子。
“圣主有帝王之相,王气在西方,聚集王气方可一统天下,一旦破了,怕会性命不保。”
他将尤元子的这句话铭记于心,停止继续东进,认下姚华音这个义女,令她按期纳贡,将韶阳收入盛国版图。
除此之外,他的确觊觎姚华音的美色,迷恋她的桀骜难驯,征而不服,享受与她父女之间带着禁忌拉扯的快感。
寿诘从不相信什么道家之言,全当寿雍因为痴迷姚华音而误事,气的涨红了脸,快步在军帐里走来走去,腰间的佩刀蹭在铠甲上嚓嚓的响。
豹猫被刺耳的声音彻底激怒,发出低沉的嘶吼,身子压低,毛发乍起如钢针。
寿雍弯腰拎起它,坐回椅上死死掐住脖子,手臂被猫爪抓出一道道血痕,直到它身子放软,垂着耳朵蹭他。
寿诘岂会不知父亲为何会养下这只豹猫,恨不能一刀剁了它,一时没忍住,压低声音道:“父王若真想要那个女人,不过一包迷药的事儿,何必纵的她无法无天!”
寿雍贵为盛王,英姿威武,相貌不凡,钟情于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岂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他凛凛抬眼,吓得寿诘忙跪下,“儿子知错了,父王别动怒!”
寿雍想到姚华音虽说擅自调兵,但还没有向南陵动手,严格说不算违抗王令。
既然南陵王主动示好,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借力打力,也好试试这位新王有几斤几两,沉声道:“把消息放给南陵王,让他去给姚华音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