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不堪(第1/1 页)
头不语。
他若告诉她去了禁地,便无异于在她面前亲口承认他是俞子钦,他没胆量戳破这层窗纸,又不忍欺骗她,只叫了声姐姐。
“过来吧。”姚华音侧躺在床上,向他勾手。
道袍湿哒哒的,这里没有可以换的衣裳,行云脱下道袍,穿着里衣躺在床上。
锦被之下,姚华音的手臂横在他劲瘦的腰间,手指缠绕着他里衣的系带,一点点扯开。
“姐姐!”行云攥住她的手。
姚华音由他攥着,单手支颐看着他,“怎么了?你是本城主最宠爱的面首,难道不该好好服侍吗?”
行云偏开脸,“姐姐,你喝多了。”
姚华音恍若不闻,向下枕在他肩窝里,酒气扑在他耳畔,“还记得之前在书房里,你是怎么服侍的吗?把我抱到书案上,整夜禁锢着,折磨的我死去活来。”
行云闭上眼睛,顿挫着呵了口气,放开手,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没有羞耻,没有欲望,只有深深的自责和心痛。他甚至不敢回想那一夜。
良久,姚华音终于放过他,转身背对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抹平。
蓄意放纵的闹剧过后,留下的只有恨意和空虚。
房里的灯烛又短了寸许,枕边人呼吸尚浅,应该还没入眠。
行云起身系上衣带,盘膝坐好,再次念起清心咒,既然姚华音已经知道了,便无需刻意隐藏,时辰不早了,再不念咒怕她又要被筑梦术所扰。
晨光破晓,他耗尽了体力,累倒在床上,模糊的视线里,姚华音回身冷冷看他一眼,扯开被子,从他身上一跃下床。
涌起的凉风带走身上仅存的热量,行云冷的浑身打颤,拽过被子盖上,苦笑着低喃,“姐姐,是子钦对不起你,你该怨我的。”
清晨,文绪阁西苑里充斥着刺鼻的苦药味。吴绍渊漱了口,披好斗篷,让袁衡把窗子敞开换气。
秋风又添凉意,窗外的树叶开始泛黄,飘忽着落在地上。
他听说了姚华音昨夜命人在内院摆下酒宴,让众面首一起进去伺候的事,包括行云。
姚华音明知道行云的身份,先前故意不戳穿,还放他离开,是想利用他顺利攻下王盘岭。行云去而复返,一心赎罪,以她的谋算,本该继续假意与他示好,可昨夜的举动分明是在当众羞辱他。
她终究还是被怨念所控,难以割舍。
吴绍渊默默叹息,许久才静下心,提笔写下攻打南陵北城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和解决办法。
门声轻响,袁衡提着一个从吴宅送来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鱼香瞬间飘散开来,他拿着汤匙捞起鱼头看一眼,“公子,他那边有消息了。”
吴绍渊忙放下笔,接过汤匙捞起鱼头,细看鱼面骨上刻着的四个密文似的小字,眼神倏然一暗,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袁衡吓得不清,抚着他的背急道:“公子,他虽然与尤元子道长交情匪浅,但毕竟不是紫云山的人,消息不可全信。行云道长刚从紫云山回来,他一定有办法解了主君身上的禁术的!”
吴绍渊喘息着凝思,俞子钦已经回府,是时候再去见一面了。
胡喜安开的药方药性太过温和,已经不适合他当下的病状,出兵南陵在即,他亲自补了几味猛药,半点鱼汤也沾染不得,推开汤碗,吩咐道:“你拿去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