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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太后并不理会她们两人,冷眼望着榻上病入膏肓的人道,“莫说百日落这世上没有解药,他们寻不到解救之法,便是他们寻到了,也休想活着进到盛京城。”
夏候彻似是被气得急了,执着帕子捂着唇咳嗽了好久,险些都要咳得背过了气去一般,许久之后平息下来。
“母后就这般迫不及待地盼着儿臣死吗?”
靳太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书绣便将已经拟好的诏书送到了她的手里。
“皇上你如今并无子嗣,承继大位之人只能出自你的皇兄皇弟之间,如今这朝中也只有楚王声望尤在,且当年也是朝中呼吁继承皇位的人选之一,再合适不过了。”靳太后说着,将诏书展开放到了床上。
夏候彻低眉扫了一眼,轻咳了几声,说道,“母后果然是设想周到,如今您的侄女已经成了楚王妃,将来这朝野宫里,还是您大权在握啊。”
邵皇后和傅锦凰等人站在一旁,愤怒又紧张,一想到说那百日落没有解药,又是个个惧怕不已。
皇上若是死了,她们自然也是难逃死路。
“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便盖玺吧!”靳太后冷然道。
夏候彻手抵着唇咳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地道,“朕若不是盖呢?”
“盛京的九门提督是哀家一手提拔的,这宫里的御林军大半也是哀家所有,还有楚王府和定国候府的死士,还有楚王现在拿着哀家兵符调来的兵马,你以为你这皇极殿的一千黑衣卫能挡住谁?”靳太后胜券在握,笑意便有些得意,“皇上若自己盖不了玉玺,哀家也可以自己叫人进来帮你。”
“太后娘娘,皇上继位以来一直视你如母,孝义尽至,你下得了手毒害他,做出如此逼宫谋反的事?”邵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地喝道。
她们在宫里不是没害过人,自认都不是什么好心肠,可比起这个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她们都不及她万分这一的歹毒。
“事已至此,哀家没什么好说的,这诏书玺印皇上到底盖是不盖?”靳太后眸光寒芒厉厉地逼视着躺在床榻上快要气息奄奄的人。
夏候彻敛目深深呼吸,让自己止住了咳嗽,道,“孙平,取玉玺来!”
“皇上!”孙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皇上,不能啊!”
“朕叫你去就去。”夏候彻嘶哑着声音,用尽力气喝道。
“皇上,三思啊!”邵皇后和傅锦凰等一众嫔妃也接连跪了下来,个个都已是哭得泪流满面。
夏候彻见孙平还是不动,便道,“还是你要朕自己去拿吗?”
孙平咬了咬牙,缓缓站起了身,去取了玉玺回来,跪着端到了床前。
夏候彻搁下手中沾了血的帕子,伸手去拿玉玺,孙平却紧紧地按住了,冲着他含泪摇头,“皇上,不能盖啊!”
“皇上,皇上”邵皇后等人哭得泣不成声。
夏候彻冷冷望向孙平,道,“让开!”
孙平望着他冷厉的目光,只是颤微微地松开了手,眼看着他拿起玉玺盖在了那个传位诏书之上。
一时间,殿内哭声一片,悲痛不已。
“皇上到底是聪明人,也免了起一场兵祸血灾。”说着,靳太后躬身准备将诏书收起。
夏候彻却一把将诏书抓在了手里,望向她道,“母后,这诏书由儿臣在早朝亲自宣读,应该更能让百官信服吧。”
靳太后想了想,如果只有这传位诏书拿出去,朝中傅家邵家等臣子一定不会信服,如果是他亲自宣读传位诏书,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可别是想给哀家耍什么花样?”
“朕现在这个模样,哪还有那个心力,虽然朕不能再做这个皇帝了,但也希望社稷稳固,不用再闹出兵祸血光之灾。”夏候彻咳了咳,有气无力地说道。
靳太后望了望他,也知道没有百日落的解药,他是必死无疑的,想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道,“这些年你好歹也对哀家孝义,今日又这般识大局,便是楚王真登了皇位,也会让你在这宫里安心住着,龙殡归天之后也是帝王之仪入葬皇陵。”
夏候彻苍白的唇勾起微冷的笑意,点了点头,“朕多谢母后开恩。”
靳太后倒也不急着拿诏书,只是道,“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夏候彻撑着坐起身,吩咐道,“孙平,服侍朕更衣。”
然而,此时此刻快马回京的凤婧衣和方潜二人才刚刚到达盛京城外。
守城的兵马一见城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