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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早不说?”
“你不容许我有时间说嘛!等等,我先打印下来,你读起来方便。”
她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感到她在审视四周。想到脑子里这么乱,把他的恐慌和孤独暴露无遗,他很懊恼。她肯定看到了霍皮青年留下的木偶,他偷眼瞧了她一下,她就背过脸拿起一支铅笔在白纸簿上画一些不相关连的线条,和昨天在饭店一样。
他实在不愿她到这个阿娜哀尔一夜也未睡过的家里来。友玲显得那么纤弱,那么楚楚动人,他时常自问其秘密何在。她为什么自称为霍皮人?她的母亲是谁?这些问题,他自知永远没有勇气问她。
他把打印稿取出来交给她,她把白纸簿放到桌子上,在沙发里坐得舒舒坦但,好似早已习惯此地。
读完之后,她把亚当姆斯打量良久,接着莞尔一笑。显然纸上长篇大论中的含义,她已全部了然。她站起身来几乎是兴高采烈他说:
“要赶紧去见查奎纳!他所等待的答案就是这个、也许还有某些支节令他失望。”
他毫不犹豫地随她而去,两天之内他们将二进梅萨高原。和她同坐3个小时的车,即使不为这个特殊原因也值得。一当他们转向朝北的直路,亚当姆斯就发现那辆红跑车又尾随而至,他上次回家时这辆车就与他迎面而过。
他给友玲指了指那车,友玲看了一眼,也不减速,只是说了一句:“这些人有事可干了……”
两小时后他们到了山下路分三岔的地方,这时已是傍晚,但人声喧嚷,比昨日还要热闹。
友玲微笑着举手向人群打招呼,并解释道:“很多住在城里的霍皮人回村过节,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即蛇羚节最后一日。”
亚当姆斯从那个霍皮青年口中早已知道,但仍不提此人曾来访,只是问:“上面还有你家里的人吗?”
她的脸色一沉,每次问及她个人的事,她的反应都是如此。她答:“没有了。我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呢,还在北方活着,至少我这么认为。”
“为什么这样认为?”
“我5岁时她走了,从此音无音信。”
“没有兄弟姐妹?”
友玲固执地望着远处:“曾经有过一个弟弟……”
他换个问题:“你到这里的时候有多大?”
“母亲走后,父亲决定回沃尔皮来住,那时我对此地一无所知。”
“你讲他的语言么?”
“父亲只同我讲霍皮语,但那时还没有向我解释霍皮传统。我来到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卡淇娜,就是你家里的那种木偶。”
她的目光有了追究的意思,但他顶住了。她又道:“我们来了以后要按传统习惯生活,这井非易事,规矩有好几百条,衣着也不一样。我喜欢这些木偶,但真正的卡淇娜却令我害怕。”
“真正的卡淇娜?”
“这木偶只是用于教孩子识别各种各样的神灵,而真正的卡淇娜却是云彩的堂姐妹,来自前3个和后3个宇宙,来前走过很长的一段路,穿过了幽远的、光线不能达到地球的星云。现在她们在云雾缭绕中的圣弗朗西斯科和死者生活在一起,每年11月和7月巡视各村。有的和蔼可亲,有的是狰狞的恶魔,但两者我都怕。”
“你不是真相信吧?”
“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是大人装的,但小的时候不懂。冬天的夜晚,我们下到村内广场下面的蛇窖里,从洞顶沿扶梯下去,孩子们挤在里面要捱一夜,又冷又黑,又怕又困。顶上有人走来走去,我们惊恐万状,但谁也不敢哭出声,后来卡淇娜也下来了,身上涂得五颜六色,脸上戴着可怕的面具,一面吼叫一面挥舞着鞭子,有的还真的打我们,说这样教我们学规矩。这个时候,年龄最小的孩子都忍不住,就哭出声来了。”
亚当姆斯气愤地说:“怎能对孩子这样!”
她斜眼看了他一下,但一直注意着来往的人群,那些人经过汽车时,都投过轻蔑的一瞥。
“然而童年毕竟留在我美好的记忆中。我学会了分辨鹰和鹞,狐与獾,听其脚步就知道是哪种神灵,闻其味就知是什么东西。看一眼风卷起的树叶,就说得出它离开树枝飘飞了多远。”
他们拐上去沃尔皮的路,红色汽车超了过去,他从车中的两个身影看出是白人。不管怎样,这两个人去梅萨高原,自有其道理。友玲又说:
“我还学会了认识我们人体的门户。”
“人体的门户?”
“听我解释:人有七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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