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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恍惚中觉得膝盖间腿骨间正冒出丝丝寒意,似寒针入体,痛不堪言。
早两年的时候他伤了膝盖,每每遇到阴|雨天便疼得厉害,有时疼得根本下不了床,比观天象的司天台还要准一些。
宋澜张开眸子,先抬头往窗外看了眼,见天色已明,却似银白一片,果然是下雪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回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头顶上的帷帐有些陌生,目光再一转……发现梅砚倚在他的身边!
乍惊之下,宋澜竟不敢出声,身体仿佛真的在冰天雪地里冻久了僵住一般,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见梅砚没有被他吵醒,宋澜这才舒了口气,抬手抚上隐隐作痛的脑穴,竭力回想昨晚的事。
好像是……自己喝多了来着?
然后呢?
少傅劝他不要喝了?
再然后……
沾了酒气的记忆就好像散在甬巷里的破碎琉璃珠,任凭如何捡拾,也总是缺了一大把,零落不堪。
他记不清昨夜的事,只知道自己多半是喝多了,可梅砚却没把他轰走,而是允他留宿在了癯仙榭。
想到此处,宋澜心头一暖,又去看梅砚。
病了几个月,梅砚似乎消瘦了许多,面颊上的线条变得不再那么柔和,但那含山的眉目却未变,宋澜不觉便伸手抚上了梅砚略有些苍白的面容。
梅砚耳下那道浅淡的疤映入了眼,数月前梅砚自裁的那一幕便又涌上脑海,宋澜心中只觉得一阵抽疼,他再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梅砚脖子上的那道疤。
梅景怀,朕真是恨死你了啊,朕曾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可你呢?
玩弄朝堂风云,逼死先帝大逆不道。
可……
宋澜指尖颤了颤。
可他的少傅又护他至此,不惜自裁谢罪以揽下所有罪名,企图让那些不臣之事随着自己的死烟消云散。他即便再恨,又如何能不守住他的少傅,守住少傅的名声、守住少傅的清白、守住……少傅的性命。
“少傅,朝中知情的人,朕都让他们走了,不愿意走的,也都闭嘴了。”
那件事、那些事、他们步履维艰的那些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再也不会大白于世。
梅砚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是被宋澜吵到了,宋澜忙又收回手,自己僵了会儿,他是该小心翼翼地起床梳洗,坐在床边等梅砚醒过来。还是应该假装自己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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