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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还是被人们拖到圣经前,结束了这场仇杀。毫无疑问,这是私人复仇一个案例。但是这种停止和终结仇杀的宣誓,是私人模式的?抑或是公共模式的?
让我转向意大利历史上另外一段插曲。(意大利人在思考法律逻辑方面处于前列,而且在意大利很早就雇用公证人,关于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记录给我们提供了较为清晰的图景)。到十三世纪,一些家庭已经变得如此之大,乃至他们要占住好几个家庭。为了维系内部和平;他们采纳了所谓的consorteria,这是一系列的协议,根据它们,一个血亲团体像公社那样被组织起来;他们都为了同一个目的:“公共福祉和家族壮大。”根据这些协议,16岁以上的男子都必须进行和平宣誓。他们颁布了一个行为守则,设立一个“机构”负责管理公有基金;并选出一名被称为执政官的行政官员来维护“和平安宁”。这位执政官把他的兄弟子侄们定期聚集起来温习协议内容,以达到维护家族和睦的目的;在特定的时期,同是这批人聚集起来选举新的执政官。这样,我们就获知这样一种历史情境:公社是由几个部分或分支联合而成,每个部分都服从于另外一个的权威,它们确定无疑是私人的和家族控制型的,但很奇怪地又像管治更大家庭——也就是公社(每个家庭都是公社的一部分)——的虚假型公共权威。每个宗族犹如公社里的一分子,在宗族内部,权力源于成年男子的竞夺。宗族在组成宗族的更严格意义上的私人性单元(也就是家庭)当中渗透和确保和谐安宁。但宗族并没有试图通过暴力把其权力强加于任何单个的家庭头上,因为这样会引发激烈的反抗。
只提及反抗,表明我们终于触及到最本质的核心,即基本的血亲团体,它是由丈夫、妻子、未婚子女和佣人组成的“家庭”。某个家庭在众多的家庭中选择通婚,张扬的、喧嚣的队伍穿过大街和广场。但这只是两个私人性仪式——其一是订婚,在新娘家举行;其二是婚礼,在新郎家举行——之间的一个程序,一个必要的、炫耀性的插曲。至结婚时,举行婚礼宴会的餐厅不是比卧室更少私人化吗?更不用提当晚让婚姻臻于高潮的婚床了。而且,女人在被她的父亲、兄弟或叔父的嫁出去之前,被要求提供一份表示她同意婚事的明确声明。但一些女人顽固地拒绝这么做,一家之主的权力因此面临障碍,遭遇到保护个人自主领域的深层次障碍。正当我们以为,我们行将从最私人化的方面抓住中世纪生活之时,它躲开了我们。因此,我们的研究必须要超越私人生活表面的界限,从私密的深处去分析个体的男人和女人、肉体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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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生活
乔治?迪比
为了理解封建大家庭内部的权力结构;以及私人社交的习俗和礼节;我们应该从梦想——虚构的完美家庭的理想——和天堂——在另一世界中灵魂得救者的居所——开始。如公元6世纪《格列高利旅行记》一书中所描述的,根据萨尼尔夫修士的想象,经过炼狱洗礼而生还的灵魂最后来到一座“宏伟的白色房屋”。两个世纪以后,另外一位幻想家也设想了相同的情景:“河对岸隐现着一堵宽大的、高耸的和熠熠生辉的墙”。引述这段话的圣?博尼费斯诠释说:“这是天堂上的耶路撒冷。”这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座城市:这个隐喻不仅是政治的而且是都市的;它指的是一座城市;一座尽管已经衰微但却仍然以其难以胜数的刚刚崩塌毁坏的纪念碑让人心驰神迷的城市;一座与罗马人记忆紧密相联的城市;一个避难所,一个准备拥抱所有上帝子民的公共避难所。在卡洛林王朝的微型建筑图中,构成福音传道者形象的拱型建筑结构,让人想起的不是一所庭院而是古罗马广场的门廊。只有后面的部分是叠加在这个古老影像之上的房屋形象:罗马天主教教会仍然希望把天堂看作是一座巨无霸城市,然而,人们主要把天堂想象为一种房子。举例来说;在半圆形后殿拱梁之间的三角墙上;位于最高主宰耶稣基督的右边(善的一边)的图景是平静且有序的,与左边(罪恶苦难被投入地狱深处)明显的混乱无序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对比是建筑学上的象征:壁龛是通向和谐的空间;是通向主宰修道院和平的空间;这些上面覆盖着保护性屋顶的壁龛;被看作是集中进入一个公共住处的掩护物。在同一时期,克莱尔沃的贝尔纳用这样的语言呼唤天堂:“噢!多好的房子;比我们心爱的帐篷好多了。” 于是,天堂成为一栋建造坚固的住房;一个在人间旅行者的漂泊生涯结束之后可供定居和休息的地方——毋庸置疑是个寄居之所。
关于牧师的想像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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